看著這陣仗,藍魅心中擔憂不已,她不信天,卻在此刻乞求上蒼能讓千夜不要出來。這樣的對手,千夜未必能對付得了。當年大阿山的舊事,難道今日要在幻境之城重演麼?昔日尚有諸多護法護魔姬,而今隻有千夜一人麵對這些宿敵。
而那個陣前的人,那個讓她仇恨了一千多年的人,藍魅隻恨自己此刻受製於人不能與風羽一決死戰。若能殺的了風羽,她寧願萬劫不複。
禁地之內,千夜帶著滄嵐禦劍而行,瀾歌等人在身後不遠處追趕而來。再看前方,即將達到禁地盡頭的地方,大軍壓境的場景早已入千夜之眼。
陣法,結界,就連那些天兵神將都已各歸其位。千夜若出現,必死無疑。
藍魅在心中默默祈求,祈求千夜能夠逃離此劫,她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千夜的累贅。她努力的提運著真氣,就等著在某一刻,能夠幫助到少尊。
風羽背負雙手一臉嚴肅的看著禁地,目光深沉,呼吸略顯急促。等待是一件很漫長的事,也是一件考驗人耐心的事,此刻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風少璃因為一直未見瀾歌身影所以愈顯急切,不時仰首張望,卻次次失望。
“父親,可否讓少璃進入禁地去看看瀾歌,我擔心他們。”風少璃向自己父親乞求道。
風羽未曾回頭,目光嚴肅冷淡,所以風少璃說話都很小聲,“你去也隻是增加他們的負擔,何況白老伏城主少月都在裏麵,你還擔心他們奈何不了一個千夜?”
帶著些喝斥,作為父親,風羽的確是屬於嚴父類型的了。風少璃不甘的撇了撇嘴,其實父親說的並無道理。既然之前如此有把握的答應讓瀾歌去禁地,那就應該相信他可以全身而退。
想到此事,風少璃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道:“父親,關於瀾歌去禁地一事,其實是我讓他去幫助少月的,若是天帝陛下怪罪起來,可否請父親替瀾歌說幾句話,畢竟……”
“畢竟他是你的未婚夫?”風羽冷聲道。
風少璃垂眸,“父親大人,女兒知道自己不該擅作主張違反天帝陛下聖意,但當時情況緊急,女兒又擔心少月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風羽搖頭,示意自己很無奈,他道:“罷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了吧,天帝陛下那裏我會試著向瀾歌求情,但若有下次,決不輕饒。”
風少璃聞言,立刻上前拉著自己父親的手乖巧笑道:“謝父親大人,也代瀾歌謝過父親了。”
代瀾歌……其實風少璃已經將自己看做是瀾歌的妻子了。
風羽雖然知道風少璃這句話有幾分不妥,但現下也不想去追究。再一想畢竟這兩人遲早都是要成婚的,風少璃有此意,那麼讓瀾歌知道自己幫了他也好。
一旁的藍魅不斷的內心乞求,可有時候偏偏就如此的事與願違。那道她不想見的人影,卻在此刻乘著浩天神劍冥痕從天而降。
若你平時不拜天,那天為何又要滿足你的請求?
紅芒驚豔,將天際染紅。強大的劍氣從天上壓來,四下樹木均被這道劍氣壓倒,而那些修為低淺的天兵亦難以承受這劍氣的威力,都有些站立難穩。
劍上之人紅衣翩然,暌違已久的身影傲然立於冥痕之上,青發隨風飄揚,帶著睥睨天下的霸氣緩緩落地,淩冽孤冷的氣勢,如天神降臨。滄嵐依舊站在千夜身前,下意識垂眸看地麵,地上所等候的天兵神將就如同螞蟻一般,並且四周的奇異之象她也能感覺到不同尋常,興許這些在這裏的等的人早就已經挖好大坑在等著千夜自投羅網。
她實難想象,這些人是為了千夜而來。而麵對這些人,千夜真的能安然逃離出去嗎?他一人,他該如何麵對這成千上萬的神兵天降?
原來不管如何,對他,還是會擔心,還是會害怕。
冥痕未及地,四周陣法已忽然啟動,原本隻剩下輕風流竄的上空忽然出現一個八卦陣向千夜壓來。陣中有千萬劍影直接往千夜方向刺去,就好像下著一場劍雨。
千夜飛身落地,連帶著將滄嵐一起帶離了冥痕。而冥痕也在主人離開之後迅速飛向半空擋在主人上方,千夜指拈一訣,冥痕隨著千夜指尖的挪動而變得更加巨大。眼看著那些落下的劍雨就要刺向千夜二人,冥痕在上空忽然急速旋轉,那些落下的劍落在冥痕身上,而冥痕的旋轉又將劍拋出去,有些直接刺進了天兵身上,當場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