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歌淡笑施禮,溫潤謙雅,“瀾歌冒昧打擾,還請城主見諒。”
滄嵐亦微微欠身施禮,“滄嵐冒昧了。”
公子斐禦氣行到二人身前,白發飛舞,神色淡然,但就在他看到瀾歌的那一瞬間時,整個人卻瞬間怔住,心中喚道:“風然。”同樣的,瀾歌與滄嵐二人看到公子斐的模樣時,內心都忍不住忖道:“此人為何與公子蘇生的如此之像。”
三個人,均從對方身上看到熟悉和相似,公子斐幾乎已經驚訝到連問什麼也忘記了,眸中神色從震驚轉為疑惑,再轉為嚴肅,一點一點,都落在瀾歌的眼中。
他見過自己麼?如此驚訝的看著自己,是因為熟悉?
瀾歌心中不解,唯一自己能夠篤定的,也隻有眼前這靈宮以及這老城主,與琴築的公子蘇必定會有關聯。兩個地方相似也就罷了,如今連人都這般相似,還能是巧合麼?
瀾歌可不信。
見公子斐還是這般驚訝,瀾歌隻好率先開口了,“在下瀾歌,冒昧打擾城主清修,還請城主見諒。”
聲音帶著幾分內力的,既是為了喚醒走神的公子斐,亦是為了另一個目的。公子斐看了瀾歌好半會兒才收回心思,一時間他竟不知如何開口,模糊間聽見瀾歌說自己是長留山的人,不禁更加驚訝了。
“尊上你是長留山的人?”公子斐有些難以相信,他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邀請眼前之人。
瀾歌笑回道:“以往卻是是天界長留山的人,而家師正是白帝上神,但在數日前,瀾歌已被天帝陛下免去長留山職位,如今也不過散仙一個。”
公子斐聞言,不禁倒吸口冷氣,顯然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白帝上神從不收弟子,這是三界人盡皆知的事,眼前這個少年自稱是白帝的弟子,這又怎麼可能呢?若真是白帝的弟子,他為何會來幻境之城,難道……
公子斐目光陡然一亮,震驚,懷疑,還有惶恐,在這蒼老的麵容下,根本無從掩藏。他看著瀾歌,雖說是被免去職位,但他也知道,天界若是想要滅一個人,絕不是免去職位讓他四下逍遙這般簡單的。又看了看滄嵐,離恨天宮主,三十三重天最高的一重,這個人的來頭也不小。
公子斐腹誹半天,心中思量著這兩個人來此的目的,但最後都無果。想了許久,隻好淡淡的問道:“原來是白帝上神坐下仙尊,不知兩位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此人雖說能很好的控製自己心思和語氣,但臉上的神情卻是無力控製的。他的不悅盡數寫在臉上,就連一向不會察言觀色的滄嵐也能看得出來。
“我二人這次前來幻境之城,也並無什麼其他的事,隻是恰好來幻境之城尋一位故人,若是打擾到了城主,還請城主見諒。”瀾歌不急不躁的回到,雖然是謊話,但依舊說的那般淡若清風。
一位故人?滄嵐心中隻在想,“你的那位故人,可是千夜麼?”輕垂眼簾,她也在想,瀾歌會不會是和自己一樣,為了天機閣而來,若不是,那又為了什麼,真的是為了追捕千夜的嗎?還有天帝免去瀾歌職位一事,怕是不會這般簡單的吧。
公子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看著瀾歌,他的目光裏始終帶著幾分警惕,興許是從一開始就覺得瀾歌的模樣太像那個人,所以他才會如此顧忌。隨後落在滄嵐身上時,倒是有了幾分驚訝。
雖說離恨天上的仙人尊上均有駐顏之術可保不老,但眼前這女子究竟修了什麼功法,竟然能生的這般清冷出塵,那雙眼眸更是清澈如水。當年魔姬之美,已經在幻境之城成為一個神話,所以像滄嵐般的女子,在幻境之城是根本不能見到的。公子斐隻覺得,能與魔姬媲美的,也隻有眼前的女子了。
想著如此,公子斐卻是苦澀笑了笑,今日倒是連連想起那些過去了。理了理思緒,這才看著滄嵐淡淡一笑,極為勉強,“不知姑娘又是?”
“滄嵐。”兩個字,滄嵐極為淡漠的道出來,她看著公子斐,道:“滄嵐來此,隻想知道一件事。”
她不能再等了,星昴那裏等不起。
可還沒等她開口說起,公子斐那裏已經開口了,“兩位來幻境之城的目的是什麼,又是為了所謂的什麼事,想必,斐某是知道的。”
二人相視一眼,均有不解,瀾歌頗為好奇的笑道:“不知城主言下之意所知為何?”
“一個是離恨天宮主,一個是天界仙尊,我早該想到,天尊和天帝遲早會來靈宮的,但沒想到的是,你們竟然會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