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千夜人已經邁步走進了閣樓,公子斐默默看著,蒼白的頭發隨風飄動,對於自己的弟弟,他內心始終帶著虧欠。
深深歎息,公子斐才邁這步往閣樓而去,這個閣樓。
整座閣樓內的布置十分簡單,與琴築的閣樓如出一轍。當公子斐走進去之後,千夜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這時從閣樓連接到外麵的回廊上,一名仙子領著滄嵐和瀾歌正往這邊而來,除了這三人,還有一位中年男子,他一身儒服,頭發梳的整齊泛光,麵容淡然,唯有胡須。他一邊走著,一邊與身旁的瀾歌相談著什麼,滄嵐四下環顧,眉間帶著幾分疑惑。
隻從被那仙子帶進靈宮之後,滄嵐就明顯的發現這個地方似曾相識。但偏偏想不起究竟在哪裏見過這個地方,所以心情一時也是極為複雜。
瀾歌所說與那城主在說話,但也曾留意到靈宮內的一切,若說滄嵐記不起在哪裏見過,那瀾歌不可能會不記得。
“這地方與那琴築實在太過相似,直讓人有一種回到琴築的錯覺。”瀾歌耳邊對城主說的什麼已經沒有聽進去,心中思忖著那琴築與靈宮可有關聯。
城主見瀾歌與滄嵐都沒什麼心思聽自己說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咳咳幹咳兩聲,背負雙手便不再語,而是直接在前麵領路,對這兩個天上的仙人,他倒是有幾分懼怕之意。
瀾歌與滄嵐也不想多說什麼,而是隨著城主一起往前。此前他二人並不知道這還有一位老城主,隻是在問起天機閣的事情時,這城主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說二人去問問老城主,弄得瀾歌和滄嵐也是一頭霧水。
城主在前走著,不時的回頭看二人,見二人心思已經收回,這才展顏笑道:“兩位上仙今日運氣倒是極好,以往老城主都在閉關修養,今日恰好老城主出關兩位就來了,看來兩位與老城主,倒是極為有緣的呢。”
瀾歌淡笑以示回禮,“也得多謝城主引薦才是,若不然我二人哪會有機會得見老城主呢。”
城主哈哈一笑,“仙尊客氣了,雖然伏某這些年來一直在幻境之城未曾離開,但仙尊聲譽早已名傳三界,幻境之城也有外出曆練的族人,對外界的事多少知曉一二,仙尊作為白帝上神唯一的弟子,又能成為天界第一仙尊,將長留山治理的如此繁盛,實在讓人好生佩服。”
雖然能聽得出這個人說話帶著幾分其他之意,但瀾歌並不想拆穿,看了滄嵐一眼,恰好滄嵐也看著自己。
那城主又道:“老城主當年與白帝上神以及大阿山幾位上神也曾一起為天界效力,當年鏟除魔姬一事,也幸得老城主告訴天界魔姬等人下落,雖然那一次並未將魔姬誅殺,但也是大大傷了魔姬的元氣。”
瀾歌一笑,心中對這城主,著實有些另外的想法了。下意識看滄嵐,卻發現滄嵐神色異常,眸中驚疑之色甚濃。
滄嵐自然驚疑,當聽到魔姬這個名字時她就覺得奇怪了。因為昔日在飛鳳城時那個夢裏便有魔姬此人,但一直未曾真正知道魔姬的事,如今又聽到魔姬這個名字,她便也沒忍住的就問道:“魔姬當年也曾出現在這裏麼?”
話一出口,城主與瀾歌均是驚訝了。二人麵麵相覷,隻聞城主道:“尊上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迎上二人那疑惑的目光,滄嵐尷尬的將目光移開,看著前方勉強笑道:“隻是好奇罷了,若是城主覺得不方便,那滄嵐不再問便是。”
瀾歌深鎖眉頭看著滄嵐,他隻覺得滄嵐並不是因為好奇才問的。
城主倒是信了,嗬嗬一笑,摸了摸胡須道:“尊上要問這件事,應當問問老城主才是。”
言至此,四人已經到了閣樓外。望眼看去,這一座坐落在竹林深處的閣樓,充滿了神秘。
但是當瀾歌看見這閣樓時,不禁瞳孔一縮,甚為驚訝,眼前這座閣樓,不正是公子蘇琴築的淚閣麼?就連那閣樓上懸掛的風鈴發出的聲音也是一模一樣。
這一切,瀾歌著實困惑不已,若說之前靈宮與琴築相似他能接受是巧合,但這琴瑟閣與淚閣完全是一模一樣,尤其是那風鈴的聲音,完全就是同一個風鈴發出來的聲音。
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關聯,為何會如此相似,就好像重疊一樣出現在眼前。
瀾歌仰望著懸掛在房簷上的風鈴,目光變得愈發深邃,一旁滄嵐看著瀾歌,蹙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