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滄嵐對自己的不信任,婦人自然已經看出,卻不多做解釋,而是將她帶到瀾歌麵前才開口,讓事實證明她說的話是否真實。
滄嵐回眸看了瀾歌一眼,那安靜的樣子隻是熟睡了而已。再回頭看那婦人,所見的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方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姑娘見諒。”滄嵐欠身拜禮,這次卻沒有起身,方才確實有些無禮。
婦人本想多戲弄一番,可見滄嵐那冷冰冰的樣子,她又沒了這興致。嬌媚一笑,將茶杯放下上前扶起滄嵐,嬌媚一笑,“姑娘何必如此客氣呢?奴家可受不起姑娘這一禮。”
言罷,婦人又再次眼唇咯咯笑了起來,顯得尤為古怪。
滄嵐不知這婦人是誰,更不知自己所在何處,此刻唯有問眼前人了。雖然心中對著婦人的警惕並未消除,但當下弄清楚自己所在之處也很重要。
“這是什麼地方?”滄嵐放柔自己的聲音,問道。
婦人側目一笑,忽然閃身就到了床邊,速度很快,原本還站在滄嵐麵前的人就隻剩下一陣香風。那雙美目在瀾歌身上上下遊離,極富癡迷,絲毫不顧滄嵐還在這房間裏。
“奴家這裏呀,其實就是奴家的家呢,這房間,便是奴家的廂房。”婦人的眼睛在瀾歌身上久久不願挪開,尤其是看到那張臉,更是一臉陶醉,“奴家在幻境之城生活了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好看的男子,傳說中的風神俊逸,朗眉星目,便是這般模樣,如今這一見,倒是滿足了奴家那顆想要看看凡人和仙人模樣的心了。”不舍的從瀾歌身上收回目光,婦人問著滄嵐,“姑娘你們若不是凡間之人,想必也是天界的吧。”
滄嵐微愣,卻不開口說話,而是等這婦人將話說完。
婦人見滄嵐不說話,以為是默認。得到這一答案,婦人再次看著瀾歌,目光卻有些失望了,“你們果然是凶手,難怪方才城主會下令全城搜索,想必也是為了抓你們幾人。如今你們躲在這裏,倒不知能夠躲到何時。”
“凶手?”滄嵐疑惑不解。
婦人淡淡的睨了滄嵐一眼,“殺了人,便是凶手喏,你們殺了城中巡城的侍衛,正被人四處追查呢,若非奴家當時湊巧路過,你們三人可就被侍衛給抓住了。”
滄嵐蹙眉,對婦人的話既是懷疑又是驚訝。自己何時殺了人了?為何一點記憶也沒有?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怎會什麼都記不清楚了?
婦人見滄嵐一臉困惑,不禁笑道:“姑娘何必如此緊張,就算你們是凶手,奴家也不會將你們說出去的呢,因為……”婦人饒有深意的看著滄嵐,“奴家也想到外界去看看,去看看那所謂的天界和凡間,究竟是何模樣。若是你們被城主大人擒住了,奴家不但也要遭受重罰,就連等了幾百年的願望也會落空了,所以奴家才不會這麼笨,將你們的行蹤說出去。”
這婦人自說自答,聽得滄嵐極為困惑,但唯一讓滄嵐可以知道的,便是這婦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她不會將自己的行蹤透露。可這凶手一事又是何來?昏迷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那魔界的兩個人,又去了哪裏?
“姑娘為何要救我們?”看著昏迷中的瀾歌,想起在大漠古都時的種種,那傷口,就算處理了也不會這麼快好全吧。若是這婦人真的有心要將自己等人的行蹤隱瞞,這地方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療傷之地。畢竟在瀾歌還沒有清醒過來之前,她暫時是不打算離開的。
可是星昴……她要如何才能找到千夜,得知星昴的下落。
凝眸,目光鎖在那個昏迷的人身上,她的心,還是有那麼一點疼惜,無塵劍穿透胸膛的痛她體會過,所以對瀾歌的傷,她感同身受。
想了片刻,滄嵐終是下定決定暫時留下了。抬眼看著婦人,“謝姑娘好心救命,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凶手也好,逃命也罷,先等瀾歌醒來再作打算。
婦人側目輕輕一笑,“奴家自幼孤兒,無姓,名阮漪,姑娘你直接喚我阮漪便可。”婦人想了片刻,又道:“姑娘可是打算在奴家這裏住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