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九音不止你在乎,我也一樣擔心。”
滄嵐錯愕不已,然而這片刻的驚訝隻是瞬間,因為在遠處的郊野之中,那道黑衣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站在那裏。烈陽之下,顯得尤為耀眼。
他還是來了,出現在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也很及時,因為他可以解決星昴的猶豫,也可以將封神丹的解藥給滄嵐。如此,滄嵐功力恢複,星昴也可以安心做回千夜,去尋找還生花。
星昴以為藍魅該不會來了,因此才會答應滄嵐去鬼霧林,但現在藍魅忽然出現,這之前與藍魅商議好的一出戲,他該如何收場?藍魅必然會照著之前商議好的去做,可是此刻星昴卻並不想丟下滄嵐離開。
但事已至此,星昴沒有再抉擇的權利。況且見到藍魅之後,救公子蘇的決定漸漸替代了去救九音的打算。一個是陪伴自己一千多年的人,他看做自己的親人,一個是毫無關係的人,他看做滄嵐的親人,而這其中他選擇了前者。
這個人一向如此,利害關係一向分的清明。
那個黑衣人淡漠的站在那裏,銀色麵具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渾身依然是那樣冰冷而嗜血的氣質,雖然不如千夜般彌漫四周,但依然能夠讓人覺得害怕。
對於那個人,滄嵐內心深處是有恐懼的。下意識的看向星昴,想開口告訴星昴那黑衣人的存在,但開口卻並沒有說出話來。
星昴故意當做不知道身後有人,見滄嵐這般惶然,他斂眉關心問道:“滄嵐,你這是怎麼了?”
滄嵐開口想要讓星昴快逃,可恰好對上那黑衣人的目光,她竟是將話換成了另一句,“星昴,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在第一時間讓你回離恨天,可是現在……對不起。”
“可惜,他已經沒機會了。”
從那個人那裏幽幽傳過來的聲音,竟是與千夜一模一樣,就連語氣語調也絲毫沒有偏差,藍魅如千夜那樣冷冷笑著,“滄嵐宮主,看來已經不需要等到三天了,今天,我便可以取走他的性命。”
星昴回過身麵對這突然出現的人,顯得有些意外,“你是何人?想要取走誰的性命?”
“千夜”一笑,笑的格外的陰冷鬼魅,“星昴宮主,你可不會是不記得我了罷?”
“記得你?”星昴依然嗤笑,“你倒是說來聽聽,看我為何要記得你?”
“怎麼?星昴宮主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千夜”的語氣漸漸變得挑釁,像足了千夜平日的模樣,他開口悠悠說道道:“九百年前,我的族人因為一不小心得罪了星昴宮主你,你竟然將我全族人誅殺,難道這個星昴宮主已經忘記了嗎?”
說道最後,那個人的聲音已經充滿憤怒和殺意。
星昴一笑,笑的極為不屑,“本宮殺過的人多了,又怎記得你說的是哪裏?況且就算本宮真的滅了你全族,那也是因為你們罪有因得。本宮替天行道不成麼?還是說你今日來,就是為了來報仇的?”
聽著星昴那依舊桀驁的語氣,滄嵐心中隻能替他捏了把汗。抬手拉著星昴衣袖輕聲勸著:“星昴,這個人並不是那樣容易對付,先離開好嗎?”
這樣逃避,並非是滄嵐貪生怕死,而是她心中篤定星昴不是此人的對手,若不然上次玄月穀他也不會在瀾歌和玄月穀那麼多高手的手下逃生。
千夜大聲冷笑,笑聲張狂,周身放佛因為盛怒而散著一股強烈的殺意,“星昴宮主好大的口氣,既然如此,那麼我也就不再多費口舌了,今日,也隻有你的性命丟在這裏,我才會將封神丹的解藥還給滄嵐,要不然,,你們就一起下地獄”
“什麼?”星昴明顯一愣,回頭看著滄嵐沉聲道:“滄嵐,你竟被封神丹封住法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你不告訴我?”說著,他又似想起了什麼,目光牢牢鎖在滄嵐眸子裏,“難怪在方才回客棧時我就覺得你今日不對勁,因為失去法力,所以無法與九音感應。因為無法禦用仙術,所以隻能這樣沒命似得跑,是不是?”
“我……”滄嵐實在不知該怎樣跟星昴解釋,而星昴也沒有給她解釋的機會,再次提高了音量冷聲說道:“遇見這種事你居然隱瞞,並且還想一個人去鬼霧林,滄嵐,你當真是瘋了麼?”
“我隻是不想你擔心。”滄嵐同樣直視星昴,可四目相對,滄嵐終究還是敗下陣來,緩和了語氣低聲道:“這事以後我再與你細說,星昴,你先離開,九音我自己去找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