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話沒有可信,但是這畫麵卻不可能是假,因為那些臉沒有人能夠將他們幻化的這樣真實。
“當年,瀾歌仙尊深知因神月鏡一事梨落穀勢必會有傷亡,所以他便親自前往鬼界,請鬼界之主讓那些人的來世能夠輪回到好的人家,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這樣也就不需再修煉不需在參涉百族之中的爭奪殺戮,他們也不用再為了修煉而去為難自己。而在一千年前瀾歌仙尊去梨落穀的同時,他也讓葉淩飛將軍親自前往鬼界去等你們,這世界上,也隻有這件事才能讓仙尊如此上心。”
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便是葉淩飛,葉傾舞的父親。
滄嵐的心在此刻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一千年來,因為對梨落穀的虧欠,讓她一生有恨有怨,此刻看到他們都已經重新轉世,眼眸中竟然有滾燙的液體在打轉。
“我一直以為當初那些人也像我一樣,經曆著同樣的痛苦,卻不曾想到原來這一切其實早已結束。”滄嵐垂眸,分不清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喜是悲,聲音卻漸漸哽咽,“我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梨落穀的千百生靈,所以這一千年來都是在恨意當中渡過,一千年了,真的一千年了,這個日子真的好漫長。”
“也許我早該知道的,當年我是最後一個死在瀾歌劍下,但當我到鬼界時卻不見梨落穀任何一人,我一直以為他們都已經魂飛魄散,根本不可能有轉世的機會,哪知他們早已輪回,他們沒有死。”
最後幾個字,欣慰中帶著一種釋然。
白老深深歎道,抬手一揮,那些畫麵就被收回,“其實妄改生死已是違背天命,瀾歌仙尊為此事也負出很多,他隻想給梨落穀每個人都有個好歸宿,讓他們來世能夠做到自己想做的。雖然這過程確實有些殘忍,但是滄嵐宮主在忘川河的那三百年瀾歌仙尊確實不知,隻因他早已為宮主安排好輪回之路,卻不曾想到宮主並未輪回。後來知道也是在七百年前那場大戰之中,若不是葉淩飛將軍讓仙尊前往鬼界,也許他這一生都不會知道。哪知當瀾歌仙尊趕到鬼界時滄嵐宮主已經不知所蹤,同時他的至友葉淩飛將軍也在同時犧牲,殊不知那幾十年的仙尊又是如何走過來的,他等待了三百年,本以為後來可以等到重逢,卻沒想到等來了又一場別離。”
滄嵐整個人腦海一片空白,“他……原來他……”
滄嵐無法說出他做了那麼多,更無法說出他原來什麼都不知道,那些傷害太深,要原諒實在太難,此刻說出來也會太蒼白。
“所以仙尊要守護玄月穀,不僅僅是為了完成白帝上神的心願,也是為了替那些梨落穀生靈一個交待,也隻有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死去的人。”白老深深歎道,“宮主啊,許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就再也沒有回轉的可能,因為它在每個人的心裏都曾烙上一塊疤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讓那些事重演。”
“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誰……也逃不過。神月鏡存在梨落穀,這一件上古三大神器的存在本就注定很多事,梨落穀所有人的生死也早已與神月鏡相連,就連此次玄月穀與妖族一事,也是因神月鏡而起。所以,不管是千年前或千年後,這些事,都是注定的。”
白老一番話如同當頭棒喝,不知那是為了寬慰滄嵐的理由還是什麼,但每一個字都是那樣有理而真實。被烏雲遮掩的明月終究隻有在烏雲消散之後才會明朗。
其實那些事真的已經注定,神月鏡在玄月穀這個秘密,縱然天界不來奪取,也不能保證其他人不來。若真是其它人,那梨落穀又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