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這幾個婦人也沒有了好臉色,隻是滿心羞愧,恨不得給明繡叩幾個響頭,沒想到自己年紀越大,自認為做事還算利落,可是好不容易明繡有件事兒讓自己去辦,卻是辦得不地道。這楊氏上山來鬧過好幾次,每次鬧過後她心裏都是一陣堵塞,現在更是臉上無光,抹了抹眼淚之後才說道。
“葉姑娘,這事兒都怪我對不住了,不光是連累了你,而且連挑人這樣的小事兒也做不好,往後我還是就做些粗活兒就好。”
那幾個婦人一聽陳大娘這話,現在才有些慌亂了起來,嘴裏大叫著請明繡饒了她們這一次,一邊還想要伸手去將楊氏給抓住,以便想將功補過。不過周臨淵那幾個護衛卻不是吃素的,尋常男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更何況這些平日裏就隻是做些粗活兒身手不太靈敏的婦人,因此連那楊氏的衣邊兒也沒沾上,隻是哭哭啼啼的站在一起,滿臉的不知所措。
明繡心裏對這樣的情景還真是有些膩煩了,洛陽城鋪子之前請的人是那樣一個德性,現在家裏請些幫忙做事的下人也是這樣一個模樣,這些村婦還沒洗去骨子裏的一些粗鄙性子,平日裏做事兒雖然勤快,不過怕是自家裏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十裏八鄉可能都傳遍了,心裏多少對陳大娘感到有些失望,不過瞧在李木匠以及陳漢武等兄弟的麵子上,也不願意過多的為難她,但是自己出了錢請她,雖然沒拿她當外人,不過有些事卻真的不能交給她去做,因此點了點頭,說道。
“大娘以前沒做過這樣的活兒,就算第一次心軟了些出了岔子也不打緊的。”
她這話溫言軟語,沒有責怪陳大娘的意思,可陳大娘卻滿臉通紅,心裏內疚不已,打定主意往後決不再多攬自己幹不了的活兒,隻做那份內的事兒,別給兒子以及老伴兒臉上抹黑就是,因此點了點頭,知道明繡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隻恨恨的瞪了還有些呆愣的楊氏一眼,安靜的站到一旁不再說話,隻是瞧著精神萎靡了些。
周臨淵背了雙手往樓上走,站到明繡身旁時卻見著樓下原本神情有些呆滯的那婦人反倒如發瘋了一般,不過那些護衛孔武有力,任她怎麼掙紮也沒掙紮得開來,周臨淵臉上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可是眼裏卻閃過了一絲不悅,這情景和之前發生藍玉萱的事情時十分的相似,他下意識的轉頭看了明繡一眼,卻見這姑娘表情有些恍惚,卻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了。
“周公子,周公子是我啊。”楊氏一連聲的驚呼,可是見周臨淵不理她時心裏忍不住一酸,又湧起一股憤恨來:“葉明繡見死不救,周公子你救救我吧,奴家當結草銜環報答你的。”
周臨淵沒有開口,那捏住她胳膊的護衛手上勁道卻暗地裏加大了許多,將她手臂險些給揪得脫了臼,連連翻了好幾個白眼才冷笑著說道。
“想要為我家公子做牛做馬的人多得是,你這樣一個醜陋不堪的婦人哪裏配得上!”
明繡差點忍不住笑了出聲來,連周臨淵的嘴角也是一抽抽搐,楊氏卻是被他這話打擊了一番,連連尖叫了起來,聲音尖利得將兩旁護衛的耳朵也叫得一陣嗡嗡直響,忍不住手上力道大加大了些,眼看著楊氏的兩條胳膊已經成不自然的形狀往後頭擰了,她卻滿腔悲淒之色,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周公子,難道你不記得我了嗎?”
周臨淵俊美的臉孔一陣扭曲,心裏原本沒將這婦人放在眼內,不過她卻能知道自己的姓氏不說,對自己好似一副熟人的樣子,轉頭對明繡問道。
“繡兒,她是誰?”
明繡忍了笑,回答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聽了這回答,周臨淵這才放心了些,他心裏裝的事情要謀算的事情很多,因此這樣的小事兒也激不起他一絲好奇,反倒是見著明繡想要進屋時,有心想要跟著一道進去坐一會兒,他來了葉家好些天了,可是兩人反倒是比在京裏時相處的時間還要少些,周圍都各自跟了不少的人,獨處的時間反倒是幾乎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