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決戰1(2 / 3)

“她早就想替你解了這神鬼血咒,但是……她說沒見到你找到好歸宿便舍不得那麼快離開。文信君的信被輕輕寄出前,她跟輕輕認真談過,知道安允文是一個好男人,才答應讓他來應親。輕輕安排的這場招親,其實是為了你。”

花玥兒泣不成聲,隻有猛點頭。其實,她早該想到的。輕輕心中隻有楚王一人,即使再大的誤會,也犯不著用招親一事來鬧。隻是想用此事,來拉回她和安允文的關係。

鬼溪笑道,“她是不願意你們和我們一樣,因為各自的重任,而敵對一生,相思一輩子。不過……”他看了看旁邊的女子,在他眼中,即使已經雞皮鶴發,也如同安允文曾經看著老了三十歲的花玥兒一般,永遠是他心目中那個俏麗、活潑、天真純潔的女子。所以,他要幫她完成這最後的心願,“現在我們都可以放下自己的重任,生不能同室,死卻可同穴,總算……算完成我們最後一個心願,足矣……足矣……”

安允文緊摟著花玥兒,允諾,“前輩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她,愛護她一生一世。”

“好孩子……好孩子……”

鬼溪閉上眼時,手上突然一力,一股蒸騰的氣息竄進了花向蓉體內,他便瞌然長逝。他一直護著她的心脈最後一絲氣息,隻想著交待完後,將自己僅餘的力量給她,讓她也能跟孩子們說說話。

花向蓉睜開眼時,雙眼垂下兩行清淚。看到兩個孩子完好如初,她的小玥兒也恢複了二十歲少女應有的清麗嬌顏,她終於鬆了口氣,“玥兒乖,姥姥……已經活了三百年,背了三百年的責任,終於可以放下。你應該替我高興,別哭……”

“姥姥,不不,還不夠,您還要看著我成親生子,抱抱您的曾孫子……我們還要回有窮山,回我們真正的故鄉,您別走,好不好,不要離開玥兒……”

“傻丫頭,姥姥好累,想好好睡一覺了……有心愛的人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

花玥兒握住老人的手,終是舍不得放開。

“玥兒,我相信你們可以戰勝最後的敵人。我已經……把一切寫在這裏,你和輕輕……要同心協力,為尚朝……開辟……新……天……地……”

閉上眼時,她的手緊緊握著另一隻枯瘦的手,心滿意足,笑著離開。她很清楚,身邊的男人的心意,其實是三百年未曾改過。他們以著自己的形式,堅守著自己的使命,三百年了,終於可以放下一切,攜手同去。

那日輕輕見她時,當她聽到他的聲音時,雖然也蒼老了,可是,那音色裏的調調是那麼熟悉而溫暖,讓她憶起兩人初見時……在有窮山的一片綠絨中,那藹然如雲的瀟灑少年郎,嘴角挑著一根綠竹,吹著有趣的小調兒,朝她調皮地眨眨眼,說自己是蘭姐姐收養的聰明兒子……她故意用著敵對厭棄的態度對他,其實他很明白的,如果不這樣,她便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阻隔心底深深湧動的情念,想要不顧一切奔向所愛之人的心啊!三百年後再見時,即是他和她圓滿之時,她盼了這一日好久了,終於……可以在一起。

―男人婆,瞧你這模樣,也不可能繡出像母後那麼漂亮的繡包。―

―臭男人,想要我繡香包,你等個三百年再說吧!哼!―

兩位老人瞌眸後,都笑得安祥而幸福,緊扣的手上握著一個鮮亮美麗的小繡包,相儒以沫的牽係,令見者涕淚俱下。

花玥兒撲進安允文懷中,痛哭失聲,一夕之間,痛失了兩位至親之人,一場熱鬧的招親大會,在一片淒咽聲中落幕。而真正的大戰,也即將來臨。

女王遍尋不到,貴賓們要離開,花玥兒也知道無法阻攔。大殿上,眾人來辭行,也足可見成雙成對了。之前鬼溪還跟花兵們賭了一局,說這次招親能成就幾對好事,花玥兒憶及,不由淡淡笑開。

招親的主角不在了,卻創造了幾對佳偶。

雙娥死巴著軒轅七殺不放,她滿嘴叫著說楚國未來王後都允了他倆的親事,王令不可違,她是死賴活攥也不放手,還威脅說不準七殺拋妻棄子。這最後一句重磅炸彈讓眾人直掉眼珠子,也讓他徹底無條件、無奈非常地投降。

月闕拉著仍很別扭的謝怡然,公然拐走宣於謹的老婆。而宣於謹也當著眾人的麵,送上休書一封,和楚王都裏的幾處旺鋪做怡然的陪嫁禮,儼然一轉身就成了怡然的親哥。這變化太戲劇,讓眾人剛跌回來的眼珠子又掉了下去。

當然,收獲最大的當屬文信君安允文,不但找著了老婆,還成了王夫。

最可悲的還是滿心一意來求親的兩個男人,空手而歸不說,準新娘還生死不明,下落不清。死盯著另一個男人,隻差出手,否則眼神早把該男子千刀萬剮嗯遍了。

不論如何,眾人離去,仍攜了巴子國的仙草神果,為表示招親一事出天窗的歉意。

待眾人一離開,餘留下薑霖奕一人未動。他現在在人前仍是以紫極公子的身份行事,而軒轅七殺送走月闕後又複返。似乎是人已到齊,花玥兒便引人進了大殿後的一間密室。密室的兩根石柱上赫然鎖著兩人。一為薑月盈,二為一青衣小婢。

薑月盈一看到來人,便又開始大吼大叫起來,威脅利誘,最後還抬出薑霖奕,“你們膽敢關押我,要我的楚王哥哥知道,就算你們巴子國有天然摒障,也絕不會放過你們。”

薑霖奕沒理薑月盈,上前一步,看了小婢一眼問花玥兒,“將軍確信是該人?”

花玥兒點頭,“絕對是他,雖然當時情急,但我是認真記下此人。”

薑霖奕一把扼住那人脖頸,疼得小婢直打哆嗦掉淚求饒,“說,你可是薑月盈的婢女?”

薑月盈卻大叫,“不是,她不是我的婢女。”

小婢卻急道,“奴婢是郡主的婢女,已經在王府中當職兩年,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薑月盈氣得抬腳想踢,卻勾不著邊,又吼又罵得像個婆婦。她沒想到大哥這麼容易就被人騙了離開,連她這個小妹也不管了。疏不知,薑月闕的離開是薑霖奕的意思,他如何敢違抗一國之君的命令。

薑霖奕轉頭看向月盈,道,“你們給輕輕下的是什麼東西,說出來,我可以留你們一條命。”

薑月盈卻出口嘲諷,“沒想到名滿江湖的紫極公子也這麼貪戀一個人盡可夫的……”

啪的一巴掌,打掉了她未出口的話。

當她抬起頭時,薑霖奕已經撕掉了假麵皮,露出了一張怒氣騰騰的俊容,雙手緊緊掐住了她的下巴,不帶一絲情感地說著,“我念你年紀尚小,還未及笄,不懂事才做出那些事來。未想你父親讓你禁足思過,也未滌清這顆肮髒的心。我想,你父親也曾警告地這你,不要來惹我的女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