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溪卻不以為意,“這是她的天性,有利必有弊。在這之前,她被她母親逼得太重了。現在能釋放出來,對她總是利大於弊。”
“唉!向晚她真不回來了麼?”那孩子也是被她逼到鬼方國去學武,才會遇到祈帝的啊!說她怪來怪去,最終也還是最怪自己吧!
“現在是孩子們的天下,我們老人家何必多事,徒給他們負擔。”他轉頭看她時,目光輕柔,“蓉蓉,你應該更有信心一些。”
她不好意思轉過頭,老臉上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羞澀,“哼,我的信心很足。”
“那好,我們來賭一把。丫頭這一次,會選哪個小子做王夫。是她的前世未果之戀,還是那個一直在背後看著她幸福痛苦的一生守候?”
花向蓉還沒吱聲,不知從哪裏聞訊而來的花兵就湊了上來。
“我賭未果之戀!”
“去,你太不了解公主了,肯定是一生守候啦!”
“可是我覺得未果之戀吸引更大,誰都想彌補過去沒得到的。”
“誰說的,一生守候也強,我有內部消息,跟著我準沒錯。”鬼溪嚷嚷開了。
花向蓉看著一堆沒大沒小的家夥,氣得直跺木杖。最後還是被鬼溪給拉下了水。
“唉,這兩個男人都挺苦的。前一世,贏帝也算得到了蘭姐姐,這一世,不如讓給他吧!”
花雲逸,三百年前末伽三王族中,另一隻旁係的繼承人。這一係王族,是他們族中,或者可說天下之間,容貌生得最美,氣質最近為仙人的一支。族中還曾傳言過,這一隻王族本是嫡係,但不知因何原因,將王位讓給了花向蘭這一係。
花向蓉還記得,花雲逸從小便體弱多病,他們幾個繼承人常常一起玩時,他都是坐在竹輪椅上,看著他們,笑得溫柔而疏離,淡漠而悠遠,常常讓他們感覺,他就是嫡臨凡間的仙人,總有一天,會仙逝而去。大家即喜歡他,卻又不敢過於親近他。
不過,唯一不同的是,花向蘭很喜歡親近他。而初時,他對蘭姐姐也是不冷不熱。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親人般的糾纏慢慢改變,他在看著蘭姐姐時空渺淡遠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深邃,越來越濃烈。他的靈力,可以說是族中最強大的;但是他的身體,卻一直不好。為了他這一係的繁衍,他的父親早早地就為他納了妾室,但他卻一直沒有碰過那些女人。他們這一係向來一脈單傳,極不易孕上子女。此事,一直是族長和兩位王叔的憂慮。但是,又沒有人能迫得了他,他的意願高於一切。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她卻有種感覺,也許蘭姐姐知道吧!
自蘭姐姐和贏帝一見鍾情,定下婚盟的消息傳來的那一天,花雲逸又病了,而且病得相當重。他們去看他時,他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直到蘭姐姐要出嫁的前三天,才突然轉醒。他在他們喜歡玩耍的那個深潭邊見蘭姐姐,她偷偷跟了去。
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逸表哥愛著蘭姐姐,但是他心底裝了太多顧慮,怕自己的身體不好早逝無法給蘭姐姐幸福,雖然同族人之間聯姻也會受到更大的祝福。但是,這一切似乎都太晚了。
蘭姐姐出嫁那天,逸表哥站在山頭,整整一天一夜,一動不動,他為蘭姐姐施的靈術,使送親的路上,開滿了蘭花,一路直到贏帝王宮。就因為如此,蘭皇後的仙後之名廣傳天下,世人都因贏帝得此仙後,必福至千秋萬代而爭相傳頌蘭姐姐的美名。
但也從那之後,花雲逸就消失了。而他這一隻靈力最強大的王族,也從此凋零,即使滅族之時,他們還等著他可能出來挽救族人,他都沒有出現。
。。。。。。
“嘖嘖,什麼東西啊,這麼難聞,天哪——這什麼顏色?你要我喝?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
這是花海的叫聲。
“白癡,不喝白不喝。”花綸和華真完全不怕死的樣子,一口就喝下了。
屠越人又分送了無數碗出去,說是要度煉大家的膽量。
輕輕甩了一計剛到手的蟒蛇鞭,一巴掌拍了花海的腦門一計,“笨蛋,那是迷樹湯,喝了就不怕迷路。你這路癡還不喝,真找死啊!”
花海一聽,才見眾人直嘲笑他,急忙搶了一碗來喝。而另外一些知道的花兵也主動去搶屠越人鍋裏的東西了。
都說巴子國奇物神果很多,今天跟著公王出來,當真是收獲不小,大開眼界了。
輕輕可樂壞了,沒想到她們此次打到了傳聞中的巴蛇,聽說巴蛇吃象,若是人吃了巴蛇肉,可以去心疼和肚子痛的病。巴蛇有黑蛇,青黃蛇,都五彩斑斕,多都是長十丈,身圍也有七八尺。這蛇肉,他們已經吃掉了。蛇膽也留下來了,蛇皮也扒下準備拿回去做鎧甲。而這蛇筋更是世間少有的柔韌剛物,花玥兒就有一條,現下還幫她做了一條,當真蹭手啊!
越想她越是得意,腦子裏開始冒出不健康的s*m畫麵來。
屠越人走過來,在輕輕身邊坐下,笑道,“丫頭,想什麼這麼出神,不會又在想你的奕哥哥吧!”
被說中心事,她立即收回垂涎的表情,正色道,“哪有!本王在想……想那個即將到來的招親大事。”
屠越人頗是好奇了,“你真招王夫,不怕你的奕哥哥氣得打你屁股!”這典故,是他從薑霖奕的帖身侍童焙之那裏聽來,因為兩人都好醫,常切磋的結果。當時聽說,他還真是不敢相信啊!那樣仙人般的男子,居然也有這麼人性化的一麵。
輕輕差點跳起來尖叫,但是最近當女王的習慣,讓她憋住了,瞪了屠越人一眼,“屠大哥,你不要胡說。我才沒有……我這回,讓他們公平競爭!願賭服輸!”
“你是想化解跟姬鳳傾之間的問題?”
“這是目的之一,還有玥兒姐姐。”輕輕突然壓低了聲,瞄了一眼不遠的花玥兒。花玥兒正跟芝芝說話,還給芝芝別上了一朵漂亮的小紅花,芝芝被阿金馱著,難得出來,玩得相當興奮。
屠越人一下來勁兒,問,“你是說,文信君?你確定他會來嗎?”他是燕渠國人,對於文信君的事是相當清楚,文信君一族,三百年來就沒踏出過燕渠國,那神鬼之力每三十年傳承一次。基於對祖先的尊敬,以及燕渠王室對他們這一族的厚愛和信任,文信君也無法逃脫血脈中的責任和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