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燕渠國最有名的兩大人物,除了具神鬼之力的天人文信君,就是悲天憫人的尚朝大神醫聞人義。故要打探百草堂的位置,路人皆知。
當輕輕等人來到百草堂時,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醫者仁德、普濟蒼生。連一向神出鬼沒的鬼溪老人也一步亦趨地跟來,見之即笑。
喝!還有官方力量保護,果然不一般。
“這位公子身子應是受過極大創傷,能活至今日,實屬奇跡啊!”
不愧是名醫,才號一下脈就知道所有的情況了。
她這方情況有點特殊,有薑霖奕在便總拿著華海或華憲之擋著,當她問來時,聞人義隻聽得聲,偏頭看來時,輕輕不得不露出笑臉,朝聞人義點頭示意。老神醫展眉一笑,點點頭,瞬間便讓輕輕生出許多好感來。
這方便定下先針疚,再找高手助其運行內息的醫略。
他們這方麵麵相窺,心歎道,神醫仁布天下,似乎都不能醫治自己的病啊!
未料一個黑影倏地閃進紗簾後,一把撐住聞人義的身子,輸送內力。左右小童一見來人破爛的模樣,便要阻止,幸好華綸看是鬼溪先生,眼明手快擋了一下。而聞人義在鬼溪的助力下,立即止住咳嗽,遲緩地睜開眼,舉手壓下童子們的緊張。
此話一出,眾皆驚異,看著兩老人,滿頭的問號,便都留待後堂相詢了。
鬼溪卻道出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人義,你此前可是中過毒,又為這麼多難民看病,才弄垮了身子?”
“前些年我聽說你已有一位醫術奇才做傳人,怎的他不在此幫你忙麼?”
一時,氣氛又尷尬下來。
總算放下一顆心,抬頭不由又對上那雙狹長的眸子,臉頰突然漲紅起來,一個縮身又躲回華憲之背後,這一幕,倒看得兩老人一笑。
“什麼?要我給他調息?不幹!”
兩人當眾咬耳朵,隱約其詞就是幫了薑霖奕以後一定有重金和高職等著他雲雲,利誘過後,輕輕眼一眨,非常懇切地看著他,看得他漲紅了臉,哼聲應了下來。
這方按下,那方又翹起來。眾人的腦袋便開始在兩方轉動,挑著笑,觀戰。
“我有潔癖,不喜歡不幹淨的人亂碰!”狹眼飛去一計冷刀。
輕輕吼,“憲之,不準胡說。”
“奕哥哥……”
虎眸突然一縮,卻笑道,“不要就不要,就看你永遠被個男人抱來抱去,也挺賞眼的。”
突然,寂靜了。
氣氛,更壓抑了。
輕輕看著薑霖奕瞬間卡白的臉,心一陣抽疼,伸手就狠揪了華憲之一把。
他大叫,“喂,你幹嘛老揪我,明明是他自己耍公子脾氣,這關我什麼……”
倏地一計冷光劃過,一條細細的血痕,在華憲之臉上慢慢浮出,滾落幾滴血紅的珠子。
大戰升級。
“你個沒種的男人,居然暗算!看我不砍了你的雞頭,我就不叫……”
“花仙子,住手——”
叫也沒用,人已經撲上去了。
“老大,你你你……你別這樣,好歹……啊——”抱男人的男人華海立即遭了央,被一腳踢開。
眼看一掌就要直直揮上,幾聲呼喝傳來,差個三寸就要帖上那一動不動的冰冷俊容時,停下了。
迎上的,卻是她睜大了眼的堅決,張開雙臂,擋在他鐵掌之前。
“憲之,如果你不願意,就……就讓爺爺來好了。”偏偏擔心,口氣還是這麼溫柔。這一點兒不像大惡女,偏偏……氣得他直咬牙,又莫可耐何。
旁人想打回氣氛,薑霖奕卻又懶懶開口,“就憑你那點兒功夫,我看也是無用。”
虎眸一橫,看看輕輕,又看向那冷邪的眼,大吼,“有沒有用,咱用了才知道!哼,你不讓我碰,我偏就要弄混了你,看你以後還能把尾巴翹到哪裏去!”
“你……”
事實上,華憲之不知道這決定是他此生二個最明智的決定了,後方他端著薑霖奕救命恩人的名號,可賺盡了江陵城中人的愛慕。
薑霖奕的不甘當下看在他眼中,瞬間挽回些氣兒,但較之輕輕給的不爽,他轉身丟下一句,“要汙染他的時候,再叫我!哼。”走掉了。
輕輕終於又鬆口氣,忙給華綸打個眼色,要他跟了上去。回頭,繼續跟聞人義商量醫治之法。末了,便急急跟著去抓藥,采買補品。
“等等。”薑霖奕又出聲,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看著輕輕,“讓聞老先生看看。”
輕輕異道,“看什麼?”狹眸一眯,她方憶起,自己身上的毒都沒清。
鬼溪直笑,“輕輕啊,你也確實該好好看看了。”
心頭一跳,她不自禁看一眼薑霖奕,就縮回眼光,坐到聞人義麵前,伸出了手。腦子裏翻出除夕那晚的畫麵,臉紅起來,心跳得厲害。
半晌,聞人義微微蹙眉,道,“姑娘可是中了雙龍蠱毒?”
“是。還有十二天桑毒,黑頭蛇毒。”回話的是薑霖奕。
聞人義看去一眼,點點頭,“這十二天桑毒中後,最大的毒性便是讓人心神混亂,意識盡喪。但和蛇毒之最的黑頭蛇毒相混,到是起了相抵性。但於她身心損耗頗大,若非你們之前食用異果,亦難治愈。兩位皆是有福之人哪!”末了,看看兩人,撫須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