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繚繚的內室,隱隱飄著藥味,碗碟輕扣聲不時響起。間或伴著一兩句嘲諷,調侃。
“語靜,良藥苦口,這也是你曾經勸我的啊!怎麼現在你……”
床裏的小妞別頭就是不喝藥,非說苦得她想吐,旁邊放著的啖孟裏裝滿了黑藥水。
本來是勸導,哪知這一句卻挑起了一場大戰。
“語靜……”雖然是事實,可是這樣說出來,她也不是不會難過啊!
“啊,怎麼會,我去找……”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這個狐狸精,臭女人,賤……”
雙娥突然衝了進來,直甩了語靜一巴掌,輕輕反應過來急忙拉住她往後退。
“雙娥,你別這樣。她脾氣強,但是心地並不壞。現在受了傷,隻是心情不好罷了。”還有失戀……難怪那晚在溫泉池裏她看來一直不怎麼對勁兒。
雙娥被一路拖出了房間,接下來輕輕又不得不安慰這一位好友,將照顧病人的事丟給謝莊的婢女。兩人拉扯著往外走,不意就撞上個拐角出現的人兒。
“這位姑娘,真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你是?”雙娥一見就喜歡上了,“我叫雙娥,她叫輕輕,你叫什麼?交相朋友吧!”直接坦蕩得令人無語。
怡然?謝怡然!
“嗯,真是便宜那幾個臭男人了。”雙娥又上下打量了謝怡然一眼,直搖頭。一時弄得謝怡然咯咯直笑。
梅香溢然間,一股濃而不烈的桃香飄了進來,三女孩抬頭就見東廂那方行來兩人,一粉一青,略行靠前的男人大雪天還搖著粉豔豔的桃花扇,意態風流,笑麵如桃,看不出絲毫不妥,倒讓人覺得格外瀟灑俊美。
這話一出,另兩人都忍不住噴笑。當然,這也是事實。
說著,朝謝怡然微微躬身一揖,這隨性一施禮,盡顯其風流中又不失尊貴優雅的氣質。怡然不由得心中一跳,麵上仍維持著親善的笑容,回禮一福。
雙娥一把拉過謝怡然,警惕得像隻老母雞,“怡然,我們走。不要跟他這隻爛桃花說話,免得染上花柳病!”
索於磐終於插上一句,“謝姑娘是要給那小婢女送藥嗎?”把話題繞回了正題。
在雙娥插口前,索於磐直接擋住了她,宣於謹立即上前抬手做了個請勢,“正好,我也有時間,不如同去看看。”
謝怡然被那雙燦亮又溫和的桃花眼一看,羞澀地垂下頭,小小聲應了是,兩人並肩走了。
索於磐偏就壓著雙娥不讓她走,轉頭對輕輕說了句,“他的舊疾又犯了,有空也去看看吧!有些事,並不是表麵看到、聽到的那樣。”
輕輕一怔,腦中浮出那晚臨走時,他麵色蒼雪般地白,她有聽到咳嗽聲,卻告訴自己不用擔心,他身邊能人倍出,根本不用她擔心。
“臭男人,下次碰到要你們好看。”
雙娥朝那兩人揮了揮拳頭,回頭又看輕輕沉思,問,“輕輕,你在想什麼?你……要不要去看看江陵君?”
輕輕回神,眼神一冷,“不要,我去看看燕大哥的腳傷。”
咦?!拒絕得好快啊!雙娥暗驚,回頭大叫著就跟了上去。
兩人剛進東廂,迎麵走來一個高大的玄色身影,雙娥一見就興奮了,叫著七殺就衝了上去。七殺直覺就想拒絕,但一想到主子的命令,不得不讓雙娥挽上了手臂。於是,某女見異思遷,丟下輕輕獨自去偷歡了。
輕輕搖搖頭,望著滿園的白梅,心說,桃花都提前開了麼?
聽說姬鳳傾被安排在最偏僻的破落院子裏,果然很破的樣子,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完全不像他們西廂女眷的院子,站崗的人比初到時多了一倍。
一道黑影突然竄出,伸手捂住輕輕口鼻,連人帶毛兒拖進了野灌叢裏,狠狠抵上灰牆,疼得她直咳嗽,又咳不出來,張口想咬就被一隻大手狠狠鉗住了下頜,往上一抬,對上一雙燦若寒心的冷眸,那絲絲入扣的寒意,比這隆冬的深雪還蟄人三分,讓人心底直發悚。
是他!那個害她差點變成怕光吸血鬼的家夥。
“數日不見,豐腴不少。”清揚的聲音,滿含褻戲味兒,一指勾過她的粉頰,俯身帖上,他僅蒙著眼睛上部的半邊臉,獨留下一張薄紅的唇,熱灼的呼吸噴上鼻端,勾起了那大牢裏的記憶。
“你……放……開我……”她扭身掙紮,他卻沉下身子,緊緊壓上她的柔軟,將她抵在他與牆之間,起伏的身軀緊緊相帖,縱是她身著貂裘,也能明顯感覺到他散發的熱量。
“有想過我嗎?”高挺的鼻頭帶著微涼,似纖指般,劃過她臉頰,一路下落,拱進她細細的脖頸間。
“我想……殺了你!”
他埋在她頸間,低笑,“原來,想得如此深刻。”
抬眸,那星眸中寒光一閃,攏上一層不真切的氤氳,她心中直打鼓,就怕他又給她塞什麼莫名奇妙的丸子,雙唇閉得緊緊的不開口。他似乎立即看出她的主意,頜下的手一用力,她疼得不得不張口,他俯頭重重吻上,長舌直驅而入,猛地攻進垂心中,勾撚挑/逗,重汲深吮,絲毫不放過她閃躲的小舌頭,深入,深入,再深入,糜息的水漬聲從唇角逸出,氣得她重重咬下。
他低唔一聲,終於退開,舌尖舔著唇角,寒星雙眸閃過一絲嘻色,又俯身舔過她緊閉的唇角,吮去那滴鮮紅的血珠,低笑起來。
“好烈的小貓,真是……越來越讓人愛不釋手了!”
“你個無賴,放開我!不然我叫人了,莊裏兩百多號侍衛護衛,你死定了。”
他還是笑,笑得邪氣又自得,“真那麼能幹,昨晚就不會讓我連傷著三人!三大少君,其中一個還是武林二的高手啊!你以為……那兩百號小侍衛能攔得住我?”
“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嘖嘖嘖,寶貝兒,我想你都來不及,怎麼舍得殺你。隻不過……”他勾唇一笑,邪氣橫生,“做個小小的試驗罷了,沒料到那些男人如此拚命。”
“可惡,你到底要幹什麼?”試探?她心中倏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