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極公子的令牌!”他口氣森冷,非常篤定。
“是……是嗎?之前,有個紫衣人將我從西城門救出,把我丟這兒就走了。他是……呀……”
“說,你們做了什麼?他怎麼會給你紫極令牌?這令牌僅紫極公子一人所有,見令如見公子本人。可號令天下紫極門人做任何事。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不要給我打誆語,說他僅是因為你可愛,就送給你了?”
長指一下勾住她下巴,狹眸緊眯成一道銳利的細縫兒,“唇這麼腫,他吻了你?”
“他……他……”這話怎麼編啊?!急!
天哪,他……他他他……他難道真的是狐狸精不成?她不過隻想了一下下嘛!
“你聽我解釋!”
嘎?這……這話誰教他說的!
“輕輕,你該不是又因為人家救了你,所以你就想以身相許,對人家負起責任來了。”
“我才沒有。明明是他想要強取豪奪,我嚴正拒絕,才……才能這麼快地回到咱們的大部隊裏來!”
被了,又被了。今晚她跟阿特別有緣,連連被嗯次。
驚覺胸口發涼時,方回神一看,紗衣大敞,露出裏麵豔桃色的小肚兜,細細的金色帶子被他輕輕一拉,掉下,他大掌托著她纖細柔白的脖子,狹眸中黑潮湧動,在她驚叫聲中,他埋下頭,狠狠啃住她的小脖子。
午夜,驚見吸血鬼,不,是狼人!狐狸和狼是近親,沒錯,是近……親……
車內,正在吸血,不,正在泄憤的某人被這一抖,震回神,終於鬆了口。抬起身,看到那雪嫩嫩的小肩頭上,映上兩排滴血的牙印兒。狹眸中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惱,突然覺得自己很白癡。
聲音如泣,讓他心底的一絲愧疚開始無限擴大。
“輕輕,輕輕?你怎麼了?”
“停車!”
“叫焙之進來,快!”
她急忙打消了自己一腦子旖旎思想,在焙之的吩咐下急忙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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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山風,拉開了記憶的閘門。
現在她的夢境似乎越來越清晰,還能聽到裏麵的人在講什麼東西。
一個鬢發散亂的小娃娃,約莫兩三歲大,穿著男童的翠色軟袍,快活地在綠草地上奔跑,跟一隻小狗嘻戲著,單純、快樂得似一隻林間小鳥,忽地撲進一個女人懷中。當女人抬起臉時,她心中亦是一驚。
好像……真的好像……和周芷蘭長了六七分像。
女人抱著孩子,轉身走向大樹下,一個正在捆馬兒的高大男人,男人轉過身時,俊拓朗硬的麵容上,揚起飛揚的笑意,與小娃娃那笑容相似度達十成十。
毫無疑問,他們是一家。
再看男人那身明黃九龍長袍,她再一次愕然了。
這時,女人歡快的聲音中,出現了一絲不悅,“祈,你為何又帶他來?”
原來,還有一個男人同男子一同來這仙境般的山林。男子卻似沒看到女人的不悅,漾著笑,手伸向了男人懷中的小娃娃。
“叔,叔,抱抱!”
娃娃親熱地叫著,沒有大人的情緒和誡心,就這麼撲進了男子的懷抱。那一刻,她看清了男子的麵容,比男人要年輕些許,眉目也有三分相似,不用娃娃叫,也知道兩個男人定是兄弟關係。
“大哥,禪讓儀式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你什麼時候將傳國玉璽交給我?”
話一出,她的心也徹底涼透了。
男子揚笑的模樣,若再年長個十幾歲,正是那晚匆匆一瞥的赧帝。
意識驟然蘇醒,周遭的一切忽自散去,隻餘漫天大火,無邊無際,灼熱了她的眼眸。
“向晚,蘭兒——”
身著龍袍的男人狂吼著,不顧左右侍衛拉扯,毅然撲進了漫天大火中。
她的呼吸急驟得就快斷掉,睜眼想再看清眼前的一切時,隻聞到汩汩濃烈的焦臭味兒,小臉被一雙溫暖的手緊緊掩住。
“蘭兒乖,不怕不怕,爹爹很快就來救我們,不怕不怕……”
女人緊緊擁著她,隔去了一切灼熱炙燙,她看到女人的頭發燃起來,想伸手去撲打,手卻完全穿過了他們倆,在大火快要淹滅他們時,一個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不顧一切,抱起兩人,衝出了火海。
血,都是血……染濕了她懵懂的小臉……
空氣中,飄蕩著皮脂的焦臭味兒。
抱著她的兩雙手臂,顫抖著,焦黑一片,那臭味兒就是從上麵散發出來的,血淋淋的模糊一片,就像昨晚,爹爹親手烤給她吃的雞腿一樣……可,可是不該是這樣的啊,不該是這樣啊!
男人和女人緊緊護著懷中的小娃娃,顧不得渾身的燒傷,在叢林中奔逃,奔逃,奔逃……身後有狗叫,有火把,有追兵……窮途末路,生離死別……
當男人抱著女人和孩子跳下高崖時,她清楚地看到那追來的人,同樣一身明黃龍袍,曾經虛偽的笑臉轉換成一臉的陰狠暴戾,正是赧帝。
“為了我尚朝百年基業,末伽族人一個都不能留在世上。就是皇兄你的女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