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囚犯令狐秋(1 / 3)

落日的餘暉,灑落在大漠之上,猶如一條血色的河流。

古鎮涼州城外,戰火喧天,無數人類和異族正在忘我廝殺,一隊隊黑壓壓地人類騎兵,身披堅甲,義無反顧地衝向異族怪物。

這是滿月之後的第十二天,星星點點的巨炮轟炸下,來自大漠深處的異族怪獸,漸漸地向著遠方緩緩退去,不經意間就有一道響徹雲天的嘶吼,充滿著不甘。

滾滾黑煙升騰,無數生命隕落,士兵就像不值錢的廢紙,被雙方陣營隨意地拋棄。

終於,淒涼地號角聲在城頭響起,人類軍隊再次打退了入侵者,華夏軍事重鎮涼州,又贏得了大半個月的安逸。

沒有電視劇上勝利軍隊的歡呼雀躍,這裏的得勝健兒,壓抑無聲,一群一群的,默默地蹲坐在地上,城牆上,擦拭著各類武器兵刃,唯獨沒有現代軍隊裝備的槍支。

城牆之下,痛苦嚎叫的怪獸重傷垂死,類似人類的體形,綠色或者黑色的皮膚,宛如神話傳說中的夜叉。

鋼鐵和水泥鑄就的城牆之上,縷縷爪痕,就是它們留下的警示,警示著還活著的人類,高大的鋼鐵城牆,並不能阻擋它們前進的步伐。

屍體堆裏,偶爾也有被怪獸拉下去,或者和怪獸摟抱著一塊跳下去的人類士兵,還沒有死透,口中無助地發出呻吟,隻有這時候,才會有熟悉的槍聲轟鳴,禮送他們升天。

城內,嫋嫋炊煙升起,膽顫心驚了一天的人類,開始生火做飯,更多的人,走出低矮的房屋,湧向廣場,擠進酒吧、KTV等場所,歇斯底裏地呐喊,胡混,甚至當眾野合,過著活一天就瀟灑一天的日子。

涼州重刑犯監獄,沒有城內其他地方的喧鬧,啞然無聲,肅穆,孤寂,冰冷,壓抑,是這裏唯一的寫照。

通道內,昏暗的油燈燈光搖曳,給牢房內的罪犯帶來幾許光明。

第三排一個石頭堆砌的牢房裏,1926號囚犯令狐秋,抽噎著,啃著又冷又硬的窩頭,喝著牆壁上流下的冰水,忍著斷腿的疼痛,苟延殘喘,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想起末日降臨後的遭遇,令狐秋感到萬分的冤枉,六月飛雪都不足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災難降臨之日,不知名的原因,身邊的人類,就像變魔術一般,變成了擇人而食的怪物,喪屍。

自己隨著難民逃進了首都聚集地,卻因外地口音,又不能提供有效身份證明,無辜地被當成亂民逮捕,編入勞工隊,隨著軍列開拔到了西北之地。

八個月服勞役期間,自己一直堅持申訴,向任何能看到的軍隊和政府人員,申訴自己是無辜的,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身份證是找工作時押給了招工單位,不是無業遊民,更不是什麼暴亂分子。

直到三天前,才獲得刑滿釋放,武警部隊長官的辦公桌前,和自己一樣被釋放的勞工,都有兩份選擇,一份是自願書,自願去部隊服役,抗擊來自西北部沙漠的魔獸;另一份是認罪書,承認自己這八個月服役是因為犯了罪,軍官說填寫好了就可以回家。

令狐秋想到這裏,十分的懊悔,剛剛大學畢業就遭遇末日不說,來首都找工作,因為把身份證押在應聘單位,沒來得及取回,災難就來了,更倒黴的是自以為安全了,卻被當成亂民給法辦了。

早已崩潰的自己,聽到軍官說填好表格就可以回家後,激動不已,猶如奔馬脫韁,一騎當先,利索地就把認罪書填好了。

結果,一副冰冷的手銬,把自己銬起來,送進了監獄的大牢。

押送車上,令狐秋透過車窗,看到以前共事的勞工,都用可憐的眼神看著他,完全不知道,當他填寫表格時,有電子屏在同步播放,親手填寫的認罪書,就這麼把自己送進了監牢。

殺雞儆猴嗎?還是莫須有妄加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