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逸與血蛭的身影漸漸消失,可嶽婉兒依舊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失神自語。
她的淚痕依舊被眼淚衝刷著,嘴角卻露出詭異的笑意,喃喃自語道:“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在你的心裏,我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重要···”
嶽婉兒站在原地,久久未曾動彈。
“嶽婉兒,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你自己看看,要不是你在外麵勾三搭四,我玄陰聖宮何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嶽婉兒神情呆滯之時,玄陰聖宮的聖女隨著玄清從殿後走了出來,指著嶽婉兒大罵道。
葉逸與血蛭已經來了許久了,在這期間,聖女與玄清一直未曾出現,直到葉逸與血蛭走後,這二人才從那後方的大殿走了出來。
玄清雙手負背,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她的一舉一動,依舊還是顯得那般雍容典雅。即便是看到了老嫗的慘狀,她也隻是麵露威嚴之色,對著下方一眾弟子道:“今日我玄陰聖宮慘遭變故,老宮主更是被葉逸那孽畜喪心病狂的殘殺。我宮內弟子當時刻謹記這等深仇大恨,來日必有所報!”
“不過當務之急,乃是處理好老宮主的後事,重建我玄陰聖宮。各位弟子長老當銘記今日之恥,勤奮修煉,來日重振我玄陰聖宮!”
“是!”一眾弟子都站起身來,對著那高站在上方的玄清宮主一拜道。隻不過那聲音,參差不齊不說,也大都低落,回答得極為勉強。
唯有嶽婉兒猶如一根木樁似的,站在原地未曾動彈半分,譏笑地看著上方的玄清等人,卻又未曾有半分言語。
“賤人,你這是什麼眼神,竟敢對宮主不敬!”在這譏笑的目光之下,不僅玄清感覺到不自在,聖女也同樣難受,忍不住又大罵道。
聖女的這番喝罵,並未讓嶽婉兒有半分收斂,依舊譏笑地著看上方的幾人。在與玄清的對視之中,反倒是玄清臉色微紅,先偏了頭,不敢與她四目相接。
見自己的喝罵無效,聖女更是惱怒,她立即對玄清抱拳道:“宮主,這賤人如此不服管教,必然生有異心。今日若不殺她,來日必將成為我玄陰聖宮的心腹大患!”
有嶽婉兒在場,玄清總感覺到不自在。若是沒有什麼後患,她也想殺了嶽婉兒。可那葉逸與嶽婉兒雖然看上去已經毫無關聯了,但她卻不敢肯定,在自己殺了嶽婉兒後,葉逸會不會像今天這般,殺到玄陰聖宮來找她算賬。
那葉逸並非一般的小修士可比,先不說前些日子來的夜傲,也不提今日來的血蛭,就以葉逸自身的實力,玄清也打不過。
加上今日親眼見到葉逸的殘忍手段,若是被這個殺胚找上門來,連死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她想了想,出聲道:“嶽婉兒雖對本宮不敬,卻是因為我玄陰聖宮遭遇大變,才讓她失了理智,罪不致死。你等且將她帶到地宮,好生看押,待她日後悔悟,再放她出來!”
幾名跟隨在玄清身後的長老行禮應是,隨後便走到嶽婉兒身旁,想要擒住她。
誰知嶽婉兒目光突然變得淩厲,看了身旁的幾人一眼,怒喝道:“滾開,我自己會走!”
嶽婉兒抬起頭來,神色恢複了正常,看著玄清道:“宮主既然要懲罰婉兒,又何必帶婉兒去那地宮,何不將婉兒放逐到玄陰幻境,一勞永逸?”
此話一出,所有玄陰聖宮的弟子全都轉頭,驚訝無比地看著嶽婉兒,就連已經背過身去的玄清都不例外。
“你可知道那玄陰幻境是什麼地方,你真的確定要去?”玄清不敢置信地出聲問道。
“我現在了無牽掛,還有什麼舍不得的。就算死在那裏麵,又有何妨!”嶽婉兒話語平靜,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
玄清看著嶽婉兒久久不語,最後在眾人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歎息道:“本宮雖然憐惜你的性命,但既然是你自己選擇的,那本宮隻好成全你。希望你進入之後,有朝一日還能夠活著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