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袤的符文大陸上,烏提斯坦無疑是一座新興的城市,它位於整個符文大陸的最西南端,瀕臨征服者之海,建立者是從宏偉屏障巨神峰下逃難而來的原始居民,這些居民常年躲避著天災人禍,過著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生活,終於有一天,飽受罹難的居民終於選擇了離開巨神峰,當他們曆經千辛萬苦抵達了烏提斯坦這塊沒有戰火侵襲和自然災害的土地時,所有人都熱淚盈眶,盡管這塊土地十分貧瘠,但它帶給人無限的生存希望不禁讓人動容。
故事之所以動人,正是因為它是由無數個最初令人難以忘懷的情愫聯係起來的,而我們的故事,也將從這座嶄新的城市開始講起了。
來到烏提斯坦,你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城市最具有標誌性的建築——偌大的城市擁有著的唯一一座鍾樓,這座鍾樓高約二十米,坐落在烏提斯坦中央地帶,連元老議會院都隻能建作他處,偏於一隅。實在是這座鍾樓太特殊了,對於貧瘠的烏提斯坦來說,無論它的地段還是高度,都堪稱整個城市的象征了。
然而奇怪的是,這座鍾樓始終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不為人所熟知,沒有哪個人清楚的知道它是由誰建立,又是何時建立的,好像在城市建立的時候它就已經出現了,又好像一夜之間拔地而起似的。曆任烏提斯坦的長官接手這座城市時都會黯然神傷,因為他們即使擁有整個城市的管理權,卻始終無法進入這座鍾樓,鍾樓大門永久關閉著,即使上麵根本沒有鎖,這給居住在這座鍾樓周圍的百姓以很大的壓力,人們紛紛猜測它的存在是否有神靈有關。對於神靈,愚昧的百姓生來就具有一種恐懼與敬畏,很多自以為是的年輕人往往認為,世界上並沒有真實的神靈存在,可逃難而來的老一輩開拓者就會告誡他們,自己曾居住的巨神峰上,曾看到太陽降落在峰頂的時刻,所以神靈是否存在大家誰也說不清楚,後來當權者又一度打壓民眾輿論,顯然他們的態度對於那段曆史諱莫如深,不願詳談。
如果有懂得魔法的人來到這裏,一定會發現其實門上隻是被人禁錮了一層隱形的魔法,並會驚歎於門上複雜精密的魔法符文,門上那些看似質樸無華的條紋裝飾,實際上蘊藏著純淨、巨大的魔法能量。當然這些隻有血液裏流淌著魔法分子的人類才會看到,符文大陸先進的城市裏,這類人有一個固定的稱謂:魔法師。
隻是烏提斯坦沒有人認識魔法,這座城市從建立之初就始終保持著生命的最原始的活力。年輕的城市裏,人們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他們不懂得時間的意義,卻又需要有人為他們提個醒,讓他們知道日出日落、農作休息和享受勞動成果大快朵頤的時間,於是這座鍾塔奇跡般的出現了。封閉的大門更顯得整座鍾樓莊重神聖而又肅穆神秘。
城市裏的人們路過它時誰也不會多瞧這座古老的建築物一眼。隻有一次,一位年紀稍長的老者牽著他的孫子路過鍾樓時,聽到了樓頂當當當一連串悠遠的鍾響,才回憶起來自己曾見過的,在這座鍾樓的閣樓上還住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那時老人還是個年輕的牧羊人,十八九歲的他血氣方剛,烏提斯坦剛剛建成,所有產業百廢待興,年輕富有活力的牧羊人很快得到了重用,村長把村子裏捕捉到的一百多隻野山羊全部交給他馴養,牧羊人把這件工作做得得心應手,於是他引著羊群去了更遠的地方,那裏有更肥沃的草原可以讓羊吃得更飽。
天有不測風雲,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席卷了烏提斯坦。外出放牧的牧羊人和他的羊群失散在山裏,當牧羊人頂著風雪,垂頭喪氣的回到了村子時,他抬頭看到了那座高聳的鍾樓,他並沒有立即進村,而是打定主意飛奔去了鍾樓,希望能在那裏碰碰運氣——憑借著鍾樓頂層的高度尋找到暴風雪裏失散的羊群。鍾樓的大門當時一直開著,因為時常會有人進入鍾樓對著裏麵牆壁上的神靈進行祈禱,偶爾也有流浪漢在裏麵過夜。而唯一一條通往鍾樓閣樓的樓梯被架空了,年輕的牧羊人憑借著敏捷的身手騰空一躍抓住了閣樓的地板,爬上了鍾樓的頂端。也就是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座鍾樓的閣樓裏還住著一個敲鍾的老人。
他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老人,顯然他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裝束,灰色瘦長的麵孔堅毅無比,銀白色的頭發披散在雙肩,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夾在一條細狹的眼縫裏,鷹鉤鼻下的胡子繞著圈與下巴處的胡子彙合到了一起,薄薄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長長的胡子垂到了腰際,老人穿著一套破舊不堪的灰褐色連身袍子,那件袍子實在太肥大了以至於遮住了他的雙腳,拖在地上的部分有的已經被踩爛了。年輕的牧羊人告知了他的來意,同時對打擾到老人的生活感到十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