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過去抱住蕭瑾彥的胳膊,哽咽著一遍又一遍喚他的名字:“瑾彥,瑾彥……”
蕭瑾彥心急如焚,油門快要踩到底,恨不得立時飛回學校,把她帶到醫務室從頭到腳檢查一遍,可是,沒想到她突然醒來就撲了過來,方向盤打滑,車差點開到溝裏去。
這地方偏離城區,距學校還有十幾裏地,幾無人煙,他沒有一絲猶豫把墨初鳶從副駕駛拎了過來,抱在懷裏,要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他一隻手摩挲著她冰冷發白的小臉,一隻手落在她細的他一掌可握的小腰上,嗓子有些啞,“瘦了。”
幾日不見,她又瘦了一圈。
這張本來就不大的心形臉,瘦成了錐子型,下巴尖翹那麼一點,眼窩深深,顯得那雙眼睛格外大,睫毛忽閃忽閃的像把小蒲扇,她的眼型偏圓,下眼瞼帶點臥蠶,嬰孩般稚嫩和清澈,此刻,眼瞳經過淚水洗刷,愈加純淨逼人。
臉色本就白皙,毫無一絲瑕疵,可是,這臉上殘留多處結痂傷痕,定是訓練磕的碰的,不知身上還有多少處。
他手伸進她迷彩服,揉著她後背,聽到她似乎疼的呻/吟一聲,他就知道這地方定是受傷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該是疼壞了。
他掌心輕輕揉著,喉結滾動,艱澀疼痛,看著她眼淚一串一串滾落,他竟是心疼的比割肉般還要疼。
他把車停到路邊,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落在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上,唯美的剪影拖曳在黃色土路上,墨初鳶靜靜地伏在他肩上,雙手抱著他脖子,哭的傷心又委屈。
蕭瑾彥隻是抱著她,更緊的抱著她,直到她哭夠了,抬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一雙水眸轉著淚花望著他,“蕭瑾彥,這次事情鬧大了,她們都說我把你害了,說我勾引你,不要……”
蕭瑾彥捏住她下巴,製止她說下去,眸色沉沉,卻泛著溫柔的光,“墨初鳶,抱歉,是老師沒有保護好你,讓你承受這樣大的委屈,一切有我在,別哭了,嗯?”
墨初鳶吸了吸鼻子,眼淚嘩嘩的往下落,怎麼也止不住,“你不用抱歉……本來就是我勾引你的……”
她垂下長處的睫毛,咬了咬唇,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斷斷續續道,“我不怕被人罵,就是怕連你也會不理我……遠離我……我不知道事情會鬧這麼大……我不想你被人罵……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蕭瑾彥落在她腰上的手指根根陷進她皮肉,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他疼的骨頭縫裏都像鑽了鐵渣子,一點一點磨著,如萬蟻蝕骨。
他不想騙她,也大概預測到他與她這段看似朦朧卻刻骨的禁/忌戀算是走到盡頭了。
他可以賭上自己多年來浴血殺敵拚來的一切榮耀和軍功,可以為她脫掉軍裝,但是,他不能把墨初鳶的未來賭進去。
他不能,也沒有權利和資格。
她還這麼小,稚氣未脫,哭的時候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說不清楚一句囫圇話,十八歲生日還未過,她以後的路還很長,他不能毀了她。
蕭瑾彥再次沒有回應她,盡管他死死地抱著她,身體緊緊的貼著她,可她就像是畫中人,虛無縹緲。
第一次,他感覺,再也抓不住她了。
墨初鳶被他手臂勒的骨頭都要斷了,和他在一起不久,又經曆這麼多,她大概也能猜出蕭瑾彥幾分心思來。
或許,他對她有情,或許,是她次次勾引讓他對她有些無法抗拒,以往每次他看似決絕,卻都是冷漠之後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可這次,她從他眼裏讀到的是死寂般的靜默。
她好像明白他想說什麼,大概以後再也不會像這樣被他抱在懷裏,想及此,眼淚像決堤的江水一樣收不住。
她捧起他的臉,眼淚漫過哀空的烏瞳,唇在他唇上碾壓,嚶嚶的抽泣,“蕭瑾彥,你要我好不好?我想做你的女人,你告訴我怎麼做,我不管以後會不會和你在一起,我現在就要做你的女人,我考入軍校都是為了你,你實現我的心願好不好?”
“墨初鳶……為了我……我們以前認識嗎?”
蕭瑾彥顫抖著抱著哭成淚人的墨初鳶,嘴裏碎碎念著,聲音啞的幾乎發不出音,聽著她的哭聲,身體裏每根骨頭像是被一根根從皮肉抽離般疼。
墨初鳶哽咽難言,使勁地點頭。
可他渾身都疼,腦袋更疼,眼前她的臉開始出現重影,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
好像有一隻來自於黑暗中無形的手在推他,推他前行,那種感覺是絕望的,就像那年冬天,念念離他而去的心境一模一樣。
他看著墨初鳶,身體不自覺地壓向她,好像隻有靠近她,穿透她,就會看到生的希望,如果沒有她,他也會被那年那場烈火燒死。
他甚至清晰地感覺身體被硬生生劈開,有人在跟他強奪著什麼,他抑製不住,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行動。
像回到年少輕狂的年紀,心境純粹,毫無一絲顧忌,隻看到他喜歡的,隻想要他喜歡的,撕開了墨初鳶的衣襟,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瘋狂,霸道,強悍。
她光/裸的後背鉻著方向盤,他的唇造訪她寸寸發膚,手粗魯的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瘋狂,留下深淺不一的指痕。
墨初鳶從未見過這樣一麵的蕭瑾彥,他好像很冷,可又是狂野熱情的,對她的身體充滿渴望,可又壓製著不去傷她,覺察她疼的時候,還會放輕動作。
他咬著她耳垂,一遍又一遍呢喃,說他多麼想要她,那些露骨言語,每個字對她都是陌生的,也足夠挑逗撩人,她骨頭都酥了,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切給他。
他是粗暴的,比往日還要霸道,沒有一絲溫柔,他解開皮帶,那是墨初鳶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地方。
她麵色潮紅,咬著細牙,嚶嚀稀碎的哭著,“老師,我害怕,會不會很疼……”
那時候的她,第一次意識到隻有相融一體,她才算是他的女人。
她害怕,期待,也緊張的發抖。
可她不知,就是“老師”兩個字,像枚釘子一樣死死釘在蕭瑾彥心裏,把他從一片黑暗中拉了出來。
他眼底是深不見底的漩渦,波紋沉沉,逐漸地平緩,望著身下一身雪白的嬌人兒,他腦袋疼的快要炸裂,整個人伏在她頸窩,像一隻經過一場惡鬥的狼,喘息著,平複著。
可仍是克製不住,好像那股力量還在推著他,把他推向墨初鳶,推進墨初鳶的身體。
他吻著墨初鳶的眉眼,呼吸濃重,發著獸般的呻/吟,“鳶兒……”
“老師……”
墨初鳶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把他舌頭推出去,說出一句話,又被封住了唇。
她隻看到他一張臉猙獰著,冷峻的眉眼痛苦的扭曲一起,她清晰地感覺到抵著她腿間的那處危險,已經頻臨城下,就要攻陷城池,可又在關鍵時刻退避三舍。
直到她一隻手被他攥住,往身下而去,最後,掌心裏的滾燙的快要灼烈她細嫩的皮肉。
她膛大了眼睛,不想再被他捂上眼睛,漸漸地閉上了眼睛。
那是多久,她不知道,隻記得,他結束後,不敢置信地望著被他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墨初鳶,給她清理之後,整個人失魂般靠在座椅上,痛苦的閉著眼睛,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
他第一次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有問題,至於哪裏有問題,他也說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剛才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意識。
若是平日,他再想墨初鳶幫他,也會忍著,回宿舍自行解決,斷不會在車裏就迫不及待對她禽獸,若不是剛才存著理智,真的就要了她。
墨初鳶腦袋空空的,臉頰又燙又紅,方才那樣纏綿的一幕,想起來仍是耳紅心跳,她不曾想過,原來男女之間的情事也可以這樣。
剛才的他一點兒都不像平日裏的蕭瑾彥,像是對一隻獵物覬覦已久的狼。
可那樣的他又是性感的,有魅力的,真實的。
她像隻小綿羊一樣靜靜地趴在他懷裏,身上是他寬大的軍裝外套,她坐在他腿上,她的衣服,軍靴,小內丟在副駕駛,此刻,她不著寸縷地貼著他的身體,比方才的激情還要旖旎。
他上身赤/裸,肌肉一塊一塊的貼著她嬌柔的身體,下身是迷彩褲,皮帶鬆散地耷拉著,褲鏈還有一半未拉上去,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她幫他整理好褲子,係好皮帶,準備穿衣時,他突然睜開了眼睛,好像受驚一般,坐直身體,把她抱的更緊,好像怕她飛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