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蕭瑾彥太******不爽了!
墨初鳶是他的學生,他的兵,他最了解。
那個方帥不過是隔著屏幕見過墨初鳶,好像很了解她似的。
他不喜歡這人的自以為是,不,準確的說,他不喜歡那人眼睛在墨初鳶身上打轉。
他多看墨初鳶一眼,他恨不得拿把軍刀把那人眼珠子剜出來。
這時,那個少校忽然笑了,“快看,那個兵在幹什麼?”
蕭瑾彥和宋裕華同時把目光落在屏幕上。
蕭瑾彥隻看一眼,臉色攸地沉青。
這死丫頭,是想氣死他的節奏嗎?
她居然追著一隻野兔跑的好不歡快。
兔子一蹦一跳的,她為了逮兔子,小小身體伏在草叢裏,細腰撅臀,學著兔子的樣子,追著兔子一蹦一跳的。
關鍵是,她所走的方向距目的地越來越遠……
最後,她掏出一把軍刀,揮過去,傷了兔子的腿,兔子受傷,這才被她捉到。
她把兔子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拿著軍刀對著兔子的脖子來回比劃,好像要宰了它。
蕭瑾彥鬆緩了一口氣,以為她會宰了兔子,烤著吃,補充體力。
哪知她試了幾次,放下了軍刀。
蕭瑾彥臉黑。
那個少校感興趣的打開了監控音頻。
墨初鳶輕靈柔軟的聲音透過設備傳了出來。
“小兔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傷你的,可是,我快要餓死了……”
她摸了摸兔子的耳朵,“你這麼可愛,也一定很好吃吧……”
蕭瑾彥眉心跳動,恨恨地磨了磨牙。
宰一隻兔子也要跟它套近乎?
而此時,監控中心裏的教員們已經被逗的哄然大笑。
方帥眼睛亮如燦星,低低地笑了,“這個兵挺有意思的。”
那廂不知自己一言一行被這麼多人觀賞,抱著兔子,臉頰蹭了蹭小兔子的耳朵,“小兔子,我餓了,好想吃肉……你給我吃好不好……”
蕭瑾彥額角青筋跳動,臉黑的能擰出墨汁來,摁了摁眉心。
她不是他帶出來的兵!絕對不是!
這分明是個自娛自樂扮家家酒的孩子……
他嚴重懷疑自己怎麼會被這麼一個幼稚的女孩俘虜了!
宋裕華早已笑的忘乎所以。
其他教員更是補刀,紛紛拿蕭瑾彥打趣,調侃他帶出來的兵果然“不同凡響”。
最後,墨初鳶給兔子包紮傷口,抱著兔子一瘸一拐的繼續趕路,嘴裏還不閑著,“小兔子,我帶你出去吧,你受傷了,把你留在這裏,萬一被狼叼走怎麼辦?”
不知怎地,她忽然雙頰暈紅,彎唇一笑,像一個傻子一樣。
“我就被狼叼走過……還是一隻又高又帥的雪狼……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雪狼……”
監控中心所有教員:“……”
蕭瑾彥聽到這番話,有一瞬間呼吸緊促,轉瞬之後,眉眼柔和的快要融入屏幕裏墨初鳶那方天地裏的陽光裏,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
這番話,大概隻有他能聽懂。
可他卻沒有注意到宋裕華看他的眼神。
又隔了幾個小時,墨初鳶的畫麵再次切過來。
她仍是抱著那隻兔子,許是太累實在走不動了,坐在草叢裏,仰頭望天,鼻音很濃,哽咽道:“蕭老師……我又渴又餓又累……我若是放棄……你可會怪我?”
蕭瑾彥聽到那把細柔虛弱的小嗓音,心疼的厲害,攥著褲線的手指根根泛白。
卻忽略了教員們投向他身上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們覺得墨初鳶對自己老師說話的口氣……有些耐人尋味……
宋裕華是個通透機敏之人,唯恐墨初鳶說出什麼對蕭瑾彥不利的話,皇上不急太監急,走到一邊兒,準備悄無聲息地關掉監控音頻時,墨初鳶自說自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若是放棄,蕭瑾彥那麼冷酷無情的人魔一定會狠狠地懲罰我,訓練場上,他不留情麵殘忍的不是人,簡直就是個魔頭,還有那個囉囉嗦嗦的宋指導員,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平易近人,不知道圈了多少女學員粉兒,卻不懂女人心,葉老師喜歡他那麼久,他怎麼就跟悶葫蘆似的不開竅?小兔子,你說宋老師是不是反射弧太長了……”
語落的瞬間,指揮中心驟時響起一片大笑。
宋裕華唇角抽了抽,一張臉驟時漲成豬肝色,咬了咬牙,恨不得把牙齒咬碎吞下去,轉頭,狠狠地剜了一眼一旁唇角上揚的蕭瑾彥,壓低聲音,磨著牙,“這丫頭你到底還能不能給管順溜了?”
蕭瑾彥揚眉眴目,“軍人要則,實事求是。”
“……”
“我沒有權利剝奪墨初鳶說實話。”
“……”
宋裕華一臉苦逼相。
他為這倆人操稀碎心,一個當著這麼多教員麵前揭他老底,一個落井下石。
那夜,蕭瑾彥和宋裕華一起回宿舍大樓。
宋裕華望著蕭瑾彥的背影,半帶調侃半似認真道,“墨初鳶膽子真大,喜歡一隻狼。”
蕭瑾彥頓住步子,眼瞳幽深,沒有說話。
宋裕華繼續道:“與狼共舞,最後受傷的隻會是她……”
點到為止,宋裕華知曉蕭瑾彥聽懂了。
蕭瑾彥沉默一會兒,轉過身,眸底黑暗一片,“當初你千方百計的避開葉心值得嗎?”
宋裕華顎了幾秒,輕輕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當年,他不過是一個連長,葉心雖然隻是一個兵,但是,整個連隊的人都知道她出身軍人世家,父親是地方軍區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