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彥眼眸微眯,眼底深處綠光閃閃。
這是一頭狼攻擊獵物的前兆,很危險。
所以,當蕭瑾彥低下頭,一口咬住墨初鳶肩膀的時候,墨初鳶疼的一聲尖叫。
隻是一下,卻好似那尖尖的獠牙透過軍裝,刺入她嬌嬌嫩嫩的皮肉,穿過血肉組織和脈絡血管,直直穿刺進骨髓裏。
墨初鳶也隻是尖叫一嗓子,便疼的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喉間嗚聲斷斷續續,瞪大的一雙眼睛漫出大顆大顆淚珠,唰地一下,滾滾而落。
疼,真他媽疼!
墨初鳶抽噎著垂眸,看到從她肩膀處慢動作抬起的一張煞冷無比的臉,她雖然驚懼,但是,他毫不留情一口咬下去的狠心和無情要她承受不了,當即,朝他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腳。
用了十成力,而他,站在逆光裏,山一樣巍然不動,那雙眼睛讓她心驚膽戰。
她抽泣著,豁出去了,拉開作訓服拉鏈,倏地一下,褪落至臂彎,熹微光暈下,瑩白的肩頭露了出來。
滲血的一道齒痕赫然刺入蕭瑾彥眼睛裏,他恍然不覺一樣,目光隻是淡淡掃過,回到她掛著淚痕的臉上,靜的駭人甚至不帶任何語氣的嗓音緩緩地響起。
“墨初鳶,世上隻有一個蕭瑾彥,生或死,蕭瑾彥隻是蕭瑾彥,無人可替。”
墨初鳶麵部刮過一陣冷冽的風,望著那道遠去的高冷背影,半響才回過神來,氣鼓鼓的揉著像兔子一樣紅的眼睛,朝那道漸漸地堙沒在暮色裏的影子,輕吼,“蕭瑾彥,你......你人格分裂啊!變臉比翻書還快!”
說完,她穿上外套,收攏衣襟,捂著疼的厲害的肩膀,走出訓練區域。
沒有回宿舍,而是去了校醫務室。
她沒臉讓醫生檢查傷口,支支吾吾半天,隻要了一個創可貼。
值班的軍醫,她沒有見過,那人二十六七歲,穿白大褂,裏麵是一套軍裝,身型偏瘦,顯得他個子至少一米九,長相斯文,生的很白,像電視劇古裝戲裏經常看到的白麵書生。
他神情淡淡的,隻是看著她別扭的僵著臂膀,越過放置藥品的貨架,直接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棕色瓶子,遞給她。
墨初鳶愣楞的看著手中的瓶子,看了一眼說明書,是創傷藥。
他好像知道自己受傷了似的......
她抬眸,正欲開口,軍醫先開了口,“拿著吧,你們經常訓練,一定用得著。”
墨初鳶木訥頷首,禮貌性微笑,離開。
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飄動搖曳的簾子後麵,坐著一個抽煙的男人,正是蕭瑾彥。
軍醫宋然脫掉白大褂,掀開簾子,雙腿交疊,悠閑站著,審視的目光看著恨不得一口氣把一支煙都吸進肺腔的蕭瑾彥,嘖了一聲,“蕭,你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蕭瑾彥兩指撚滅煙蒂,站起身,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越過宋然朝門口走。
宋然慘遭無視,不氣也不惱,笑道:“一個月來一次。”
蕭瑾彥步子頓了下,又邁開步子。
宋然意識到這句話飽含歧義,顧自一樂,衝著那道高冷俊的背影解釋:“我說的是心理複查。”
宋然是軍校學員以及教員心理評估測驗的老師兼醫生,工作十分輕閑,學校裏很少看到他的身影,偶爾晚上會在校醫務室幫忙,和蕭瑾彥自是熟悉。
.......
那晚,墨初鳶回到宿舍以後,擔心傷口被室友看到,一直等到十點以後,一個人去了浴室衝澡。
傷口很深,沾水之後,更是火辣辣的疼,墨初鳶一邊搽藥一邊嘟嘟囔囔的把蕭瑾彥罵了個狗血淋頭。
但是,臉蛋卻是紅彤彤的,滾燙滾燙的,心裏沒出息的想,這算不算是血吻?
想著,便咯咯笑了起來。
第二天,訓練加強,她仍是落在最後一名。
磕磕碰碰的,渾身都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