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大雨,她不管不顧的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往外望去,咬了咬牙,學著電影經常出現的狗血橋段,把床單結成繩子,最後從二樓逃了出去。
她走的匆忙,一分錢沒有帶,鞋在跳到草叢時也找不到了,她冒雨跑出別墅,走在大街上,像一個瘋子。
雨水衝刷著她茭白細嫩的臉,清新透亮。
這時,一輛軍綠色吉普緩緩地從她身前駛過去。
坐在後車座的蕭瑾彥眸光流轉間,便鎖住走在雨中的那抹身影,他眉頭微微蹙起。
坐在一旁的一個男人打了一通電話,然後,對蕭瑾彥小聲道,“她就是墨初鳶,我們觀察她幾天了,她是一個人偷偷溜出來的,而且,我們今天家訪,居然被她的家人拒絕。”
蕭瑾彥沒有說話,隔著雨簾望著走在雨中的纖細身影,眸色沉凝。
他剛從京城回來,知道學校的人在秘密搜集學員的家庭政治背景,還要做家訪,他在月城停留兩天,去看了璽盛林,今天聯係了學校教務部的人,準備一起返校。
身邊的人見他不說話,又道,“家訪工作要不要您親自來做?畢竟她以後是您的學生,我們找過她的學校老師,對她評價都很高,她若是放棄,真的可惜。”
蕭瑾彥沉默片刻,眉頭皺的更緊了,在看到墨初鳶被一輛騎機車的人撞了一下,他動作不受控製,突然,推開車門下車,黑色軍靴踩在雨水中,激起涓涓水花,他一身軍裝,忘記打傘,瞬間濕透,大步朝那抹身影走去。
這個女孩太奇怪了……
快要走到她身邊時,遙遙相對的對麵一條街衝過來一個男人。
男人身型修長,在雨中跑過來,隔著一段距離,他看不清男人長什麼樣子,隻看到男人衝到墨初鳶身前,一把抱住了墨初鳶。
不知道兩人在吵什麼,墨初鳶在他懷裏又踢又打,而男人隻是抱著她,抱的那麼緊。
最後,男人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捏起她的臉,低頭,唇落在她發間,眉心,臉頰,最後,男人的唇落在她唇上時,蕭瑾彥臉上的雨水模糊了視線,他猛地轉身,朝吉普車走去。
上車之後,蕭瑾彥靠在座椅背上,轉眸,透著車窗,依稀看見墨初鳶朝男人踢了一下,轉身跑開,男人跟上去,自身後抱住她。
身旁的人開口,“她不會是遇到壞人了吧?”
“廢什麼話!開車!”蕭瑾彥一聲冷喝。
嚇得司機一個激靈。
車緩緩地駛離。
蕭瑾彥透過後車鏡,看到男人抱起墨初鳶,朝另一條街走去,而墨初鳶伏在他懷裏,那一頭長發落從男人臂彎處傾瀉而下。
雨越來越大,最後,再也看不見。
那個人怎麼可能是壞人,明顯是一對情侶吵架……
……
酒店裏,蕭瑾彥脫下濕透的軍裝,撥了一通電話,聲音冷厲:“宋裕華,墨初鳶的家訪工作結束,轉告白老頭,我蕭瑾彥不會要一個逃兵!通榜教育部,對墨初鳶,永不錄取!”
宋裕華已經聽說墨初鳶家屬拒絕入學一事,隻是被蕭瑾彥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嗬嗬一笑,“你這是吃槍藥了?你還沒見過墨初鳶,怎麼這麼嚴肅,成見這麼嚴重……”
話未說完,蕭瑾彥扔了手機,去了浴室。
……
墨初鳶從墨初容懷裏掙脫,憤憤的瞪著他,“我不回去!我就要上軍校!”
“跟我回家!”墨初容臉色冷凝,拽住她一條胳膊,把她往車前拖。
墨初鳶身子往後掙,大喊大叫,“哥!我就是要上軍校!你這樣,我會討厭你的。”
墨初容猛地將她提了起來,把她甩在車前,“你再說一遍!”
“我討厭你!我恨你!”
墨初容臉色比落在臉上的雨水還冷,抱著她一個轉身,把她壓在車門上,低頭,咬住她的脖頸,耳垂,最後,撕開了她衣裙,冰冷的唇咬著她胸前被雨水衝刷的白瓷一樣的肌膚,最後,快要落在她唇上時,墨初鳶惶然的使勁推開他。
她一步一步後退,驚恐的望著站在雨中的墨初容。
他嘴上的血跡被雨水衝散,泛白呈青,她捂著被他咬出血的胸前皮膚,哭著朝他撕心裂肺的喊,“你不是我哥哥,一定不是我親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我?我討厭你,我恨你,我最討厭你了!”
啪一聲。
當一巴掌落在墨初鳶臉上時,好像天地間的風雨靜止。
墨初鳶捂著臉,身上撕破的衣裙露出她白皙的一雙腿,衣襟散開,露出半個肩頭,大片雪白膚色。
她站在雨中,像一個被猛獸蹂躪的小兔子,伏在地上,連哭都哭不出來。
墨初容眼角湧出淚水,和臉上的雨水一起落下。
他上前,半跪在地,抱住簌簌發抖的墨初鳶,墨初鳶失魂落魄的任他抱著,親吻她濕透的鬢發,他輕輕整理好她衣衫,吸吮掉她脖頸,胸前那些還在滲血的齒痕,他緊緊抱著她,隻是抱著她……
那夜,雨下了多久,他抱了她多久,仿佛天地間隻有二人。
墨初鳶縮在他懷裏嚎嚎大哭,怨恨的打著他,他的臉,脖子都是她的抓痕,他任她打,她每打一次,他懷抱便收緊幾分,最後,她靠在他懷裏,闔上眼睛,沉入黑暗。
雨停。
墨初容抱起墨初鳶,沒有上車,而是,一步一步走回別墅。
這條路很長,可是,他卻覺得太短,當走進別墅大門一刻,他抬頭仰天,淒然一笑。
妹妹,隻要是你要的,哥都會給你,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輩子,我不會對你說我愛你三個字,愛你,將永成秘密,我永永遠遠隻做你的哥哥,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