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彥不願意住太遠,問道,“有沒有又近又安靜的地方?”
這時,楚向南對何俊說:“你住的庭院環境幽靜,讓這位首長住那裏再好不過。”
何俊瞪了一眼楚向南,問蕭瑾彥,“如果首長不嫌棄.....”
蕭瑾彥看了一眼楚向南,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墨初鳶,沉沉開口,“就那裏吧。”
“好,我這就命人去收拾。”
......
走出會議廳,墨初鳶目光沉沉的看著楚向南。
他好像故意讓蕭瑾彥過去住......
楚向南目光溫柔,“走吧。”
她頓了下腳步,回頭,蕭瑾彥正好也在看她。
隻一瞬,她錯開,跟上楚向南腳步。
蕭瑾彥目光一轉不轉的定在遠去的兩人身上。
轉頭,問何俊,“那個女孩她......”
何俊回道,“您說小墨啊,她是月城調來的刑警,別看她身懷有孕,卻是我們緝毒大隊的一塊寶。”
蕭瑾彥沒有說話,上車。
......
回去的路上,氣氛凝重。
楚向南安安靜靜的走在她身邊,不時地扶著有些心不在焉的墨初鳶,讓她注意腳下石磚鋪砌的凹凸不平的地麵。
楚向南看到街道邊有一個休息椅,便扶著她坐下,從口袋掏出手機,點開一個郵箱,調出一份資料,遞給墨初鳶。
“這是邢天發來的病誌資料,你看完就明白了。”
墨初鳶接過,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雖然有些看不懂,但是最後一頁備注,她看的明白,掩嘴而泣。
楚向南輕輕拍著她肩膀,“治療結束之後,他再未出現過人格分裂的情況,他們現在是同一個人,現在處於恢複階段,兩個月前,他回國,一直在京城軍區,是我向狼頭提議借調他過來,他犧牲那麼多換來今時今日的安穩,墨初鳶,他,欠你一個交代。”
墨初鳶緩緩地站起身,望著西沉如血的夕陽,輕輕一笑,是真心的笑,那笑容輕淡如花。
“真好,忘了好,過去太慘烈太痛苦,若能忘記,我也希望自己徹底忘記,所以,楚大哥,他這樣挺好,蕭瑾彥,璽暮城,城城,他們是一個人,不再因疾病而痛苦,而我的痛苦也會慢慢的消除。”
以前,每當看到蕭瑾彥或是璽暮城,城城,在她麵前瞬間轉換,那種揪心之痛,時至今日,隻要一想,仍然蝕骨。
那時候,她無數次祈願,若傾她所有,換他一個安穩人生,她寧願從此他的記憶不曾留她一葉芳華,哪怕從此末路殊途。
心願終成。
她的痛苦也散了。
......
一輛越野穿行於車輛稀疏的街道上,坐在後車座的男人,目光不經意一轉,看到街邊站的一個女孩。
是她。
她站在夕陽下,容顏嬌麗,白頸纖纖,側影柔美,瀑發輕揚,像一副畫,而她是畫中人,女孩隆起的腹部,絲毫沒有破壞畫麵,反而透出一種純天然的嬌美柔婉。
車徐徐前行,女孩的身影消退視線,他目光一轉,落在車後視鏡,再次撲捉到那抹身影。
他看到那個穿警服的男人走在她身邊,周到又細心,不時地伸手阻隔迎麵而來的人群,不讓其碰到女孩。
身邊的警衛許元,湊過來,提示道:“那個人是月城警局局長,楚向南。”
蕭瑾彥沒有說話,闔上眼睛。
何俊本想安排蕭瑾彥和警衛住在一樓,不知為何,首長大人一進院子,看了四周,要住二樓。
何俊命人在二樓靠樓梯的房間收拾出一間房。
墨初鳶和楚向南回來的時候,路過市場,買了一些菜。
何俊自作主張的把楚向南的房間安排在墨初鳶隔壁,其他跟隨的警察一律住在三樓。
墨初鳶和楚向南走到二樓,便撞上站在走廊抽煙的蕭瑾彥。
墨初鳶接過楚向南手中的袋子,麵無表情從蕭瑾彥身邊走過,穿過走廊,開門進屋。
楚向南朝蕭瑾彥頷首,算是打招呼。
蕭瑾彥沒說什麼。
這時,何俊上來叫蕭瑾彥吃飯。
蕭瑾彥和警衛下樓。
何俊命人在樓下先接應,便奔去墨初鳶房間,果然,楚向南在。
“向南,去我那兒吃飯去,首長在,怎麼說也得作陪。”
楚向南看向墨初鳶,“一起?”
“不......”
話未說完,葉菡興衝衝的進來,“小墨,你得過來幫我,不用你做什麼,幫我看下火就行。”
墨初鳶正想婉拒,葉菡拉住墨初鳶,走到一邊兒,小聲道:“哎哎哎,那個首長長得真不賴......”
楚向南早已被何俊拉走,墨初鳶知道今天客人至少七八位,葉菡定是忙不過來,隻好跟著去了。
下樓梯時,葉菡問:“那個楚向南是你男朋友?”
墨初鳶搖頭。
葉菡不信的瞅著她,“我看的出來,他看你的眼神溫柔的不要不要的,我家那塊木頭要是這麼溫柔就好了。”
墨初鳶歎了一聲,沒有說話。
葉菡卻以為她害羞,“你們郎才女貌多般配啊!”然後,又道:“不知道那個首長有沒有女朋友?我聽何俊說,他是京城來的大人物。”
墨初鳶皺眉,張嘴來了一句:“的確是個大人物!他來了,所有人圍著他轉,他怎麼不自己去飯店吃?勞煩我們這些小人物!”
遲遲不見葉菡回應,她猛然抬眸,撞到男人一雙黑沉沉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