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打招呼,更不來及認識新同事,通傳開會。
會議廳很大,坐著所有刑偵大隊的警員,還有鑒定科,法醫部的同事。
她看到隔著一段距離坐著的唐萱。
唐萱見到墨初鳶,朝她眨了下眼睛。
兩人相視而笑。
下一瞬,會議室安靜下來。
省廳公安總局的局長走進來坐下,看了下在坐的人,宣布新任的刑偵大隊的大隊長兼副局長。
祁陽小聲耳語,“也不知道是哪位?”
墨初鳶眼睛定在門口。
果然,門開,一道修長的身影映入她的視線。
一身警服,戴著警帽,筆挺峻拔,五官俊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掃了一眼會議室的警員,淡然沉靜,落座。
墨初鳶眸色幽深,正是楚向南。
祁陽眼睛都瞪圓了,嘴巴張的老大,半天沒合上。
之後便是一些常規會議上討論的事宜,會後,同事們回到辦公區。
副隊長陸北辰三十多歲,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讓祁陽和墨初鳶去領了配槍和新的警服,又一起回到辦公區,介紹給其他同事。
同事們對隊裏增添的新鮮血液,很熱情,大家個性爽朗,很好相處。
一天下來,她和祁陽沒什麼可做的,熟悉一些案件資料,跟進的案件也是旁聽同事們作案件分析。
臨近下班,墨初鳶去了局長辦公室。
楚向南像是知道她會來,她一進去,他將一杯熱水遞到她手裏,麵目溫潤,“想問什麼?”
墨初鳶喝了一口水,看著坐在身旁的楚向南,開門見山,“楚大哥,你都知道些什麼?”
楚向南站起身,走到窗前,身影在夕陽的光暈下襯得愈加修長,帶著淡淡的孤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的嗓音帶著冬日的蕭條,“你都知道了?”
墨初鳶走過去,沒有說話。
她不確定他指的是什麼,所以,小心翼翼在心裏砌了防守的城池。
璽暮城的隱疾,是絕對不能公開的秘密。
楚向南見她如此謹慎,歎了一聲,“墨初鳶,你警惕性還是這麼重。”說完,他神情陡然認真,“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
墨初鳶心中難以名狀的情緒在不斷的堆積。
她越來越不了解楚向南這個人了。
也不知道他的故事。
但她知道,能坐上市公安局副局這個位置,能力實力都是最好的證明,唐萱也提過,好像是市領導三番五次才把他從交通局挖過來。
“璽暮城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她還是留了一半沒問。
楚向南目光落向窗外,幽幽道,“璽暮城患有多重人格分裂症。”
墨初鳶身子晃了下,呼吸都不順暢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第一次將你從車上解救,精準的槍法,常人難以做到,那次,你被璽盛超的人挾持,他傳遞給你的信息,我看到了,還有那夜他幫助交警隊救人,在車禍現場的冷靜和果敢,這些都不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總裁會表現的一麵,那個人不是璽暮城,後來,我查到璽暮城五年前出過一場車禍,調取關於他住院的資料,醫院裏卻無任何病誌信息記錄,隻有一種可能,他有隱疾不願公開,而且有專門的私人醫生,後來,我查到當時他住的那家醫院的心理專家喬菲,和他關係菲薄,這樣分析,結論很明顯。”
墨初鳶望著他沉靜的側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次你在醫院差點暈倒,帶你回來那次。”
“所以,你那次去醫院是去查病曆檔案?”
“是。”
難怪那次她問他去醫院做什麼了,他避而不答。
“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楚向南望著她,“如果知道真相對你來說是一種痛苦的話,我何必多事?更重要的是,他實實在在的愛護你,才會隱瞞於你。”
“楚大哥,是我太愚鈍,連你都發現了,我是他的妻子,卻後知後覺。”
“旁觀者總能看清許多。”末了,楚向南眸色變得溫柔,“不過,你確實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