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朱子曰夫婦人倫之至親至密者也人之所為蓋有不可告其父兄而悉以告其妻者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中夫婦情意密而易於陷溺不於此致謹則私欲行於狎玩之地自欺於人不知之境倘知造端之重隱微之際戒謹恐懼則是工夫從裏麵做出以之事父兄處朋友皆易為力而有功矣陰陽和而後雨澤降如夫婦和而後家道成故為夫婦者當黽勉以同心而不宜至於有怒孔明擇婦正得醜女奉身調度人所不堪彼其正大之氣經綸之蘊固已得於天資然竊意其誌慮之所以日益精明威望之所以日益隆重者則寡欲養心之助為多

朱子曰有非非婦人也有善非婦人也蓋女子以順為正無非足矣有善則亦非其吉祥可願之事也惟酒食是議而無遺父母之憂則可矣易曰無攸遂在中饋貞吉而孟子之母亦曰婦人之禮精五飯冪酒漿養舅姑縫衣裳而已矣故有閨門之修而無境外之誌婦人無外事惟以貞信為節一失其正則餘無足觀

問妻有七出卻是正當道理非權也朱子曰然

朱子曰人倫有五而其理則一朋友者又所藉以維持此理而不使悖焉者也朋友之交責善所以盡吾誠取善所以益吾德非以相為賜也然各盡其道而無所苟焉則麗澤之益自有不能已者問必擇勝己為友刖勝己者必以我不如己不吾友矣曰我求勝己者為友不如己者又來求我即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也講學以會友則道益明取善以輔仁則德日進友所以輔仁故盡其心以告之善其說以道之然以義合者也故不可則止若以數而見疏則自辱矣泛交而不擇取禍之道子張之言泛交亦未嚐不擇蓋初無拒人之心但其間自有親疏厚薄耳凡敦厚忠信能攻吾過者益友也其諂諛輕薄傲慢褻狎導人為惡者損友也

朱子曰朋友不善自當疏但疏之以漸若無大故則不必峻絕之所謂親者毋失其為親故者毋失其為故或問原壤母死而歌夫子為弗聞而過之曰若要理會不可但已隻得且休

問人倫不及師朱子曰師與明友同類而勢分等於君父惟其所在而致死焉又雲人倫不及師者朋友多而師少以其多者言之夫道雖若大路然非上智生知之資亦豈能不藉師友而獨得之哉要當有以發其端倪然後有餘師者可得而求耳

朱子曰天下之義莫大於君臣其所以纏綿固結而不可解者是皆生於人心之本然而非有所待於外也謂之君則必知撫其民謂之民則必知戴其君其位置名號自足以相感而相持

朱子曰臣之事君猶子之事父東西南北惟命之從此古今不易之理也問忠是實心人倫日用皆當用之何獨於事君上說曰君臣是義合世之人便易得苟且故於此說忠是就不足處說仕所以行君臣之義雖不潔身以亂倫亦非忘義以徇祿君子之仕也有官守者修其職有言責者盡其忠一日立乎其位則一日業乎其官一日不得乎其官則不敢一日立乎其位有所愛而不肯為者私也有所畏而不敢為者亦私也柳子厚有言食君之祿畏不厚兮憚得位之不昌退自服以默默兮曰吾言之不行今人多是此般見識臣子無愛身自佚之理近臣以謇鍔為體遠臣以廉退恬靜為體誠以天下之事為己任則當自格君心之非始欲格君心則當自身始修身事君初非二事不可作兩般看欲正人主之心術未有不以嚴恭寅畏為先務聲色貨利為至戒君有過不能諫又順之者長君之惡也君之過未萌而先意導之者逢君之惡也士大夫出身事主上則欲致其君為堯舜之君下則欲使其民為堯舜之民至於諫不行言不聽而潔其身以去豈其心之所樂哉

朱子曰君道貴剛太柔則廢當以威濟之則吉君臣之分以嚴為主朝廷之禮以敬為主然一於嚴敬則情或不通而無以盡其忠告之益天下之本在君君之道在心心之術在仁義人主之心正則天下之事無一不出於正人主以眇然之身居深宮之中若不可得而窺者而其符驗之著於外者常若十目所視十手所指而不可掩蓋必常於接物好惡不偏然後有以正倫理篤恩義而齊其家其家已齊事皆可法然後有以立標準胥教誨而治其國其國已治民知興起然後可以推己度物舉此加彼而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