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蓮華身為堂堂仙器,自然不會隻有逃跑這一種功能,被絲帶纏繞成大繭的透明蓮花最外麵一層花瓣逐漸脫落,待到完全脫落之時,竟然與那絲帶一同消融,見狀晴陽公主皺了皺眉,抬手便是一道風刃。
即便是最最簡單的法術,在普通修仙者手中與在仙界之人手中施展也是完全不一樣的效果,白樂悠心痛的看著那道巨大的凹痕,恨不得立刻衝出去跟晴陽拚個你死我活。
不過如今正是抵禦寒毒的關鍵時刻,就算白樂悠不忍心,也隻能任由千葉蓮華被她砍得七零八落。
晴陽公主嘴角掛著一抹譏笑,千葉蓮華的蓮瓣不斷脫落,眼見著蓮花越來越小,終於隻剩下一個小小花苞。
來得及!白樂悠猛然睜開眼,吐出一口血來,那血中竟然隱隱帶著詭異藍紫色,顯然是被逼出體內的寒毒。趁著千葉蓮華尚未被完全摧毀,白樂悠連忙將它收起來,仙器雖然可以修複,但這一段時間是不可能再次使用了。她祭出雙刃,青色刀光裹挾著寒風刺向晴陽。
晴陽公主看到她已經將寒毒逼出,卻並未表現出懊惱之色,抬手迎上她的刀光。
白樂悠的刀法固然極快,在近身功夫上遠高於晴陽,但晴陽周身仙氣護體,如同一個巨大蛋殼一般絲毫不受利刃影響。
這樣一來,她擅長的近身功夫倒是變成了雞肋。
一定有什麼法子,白樂悠緊緊盯著晴陽公主周身的護體仙氣,想要從中發現破綻,以求得一線生機。
幾招過來,她發現仙氣事實上不過是更加精純的靈氣罷了,既然雙刀擊不破它,那便以法術相抵一試。轉眼雙刀消失,白樂悠取出數道符籙,毫不心疼的丟出去,更有靈葉如雲一般席卷而來,澎湃靈氣狠狠撞上那道護體屏障,讓晴陽公主都不由後退些許。
“在凡界你固然算得上厲害,但在我麵前卻隻能是垂死掙紮。”即便護體仙氣被破,晴陽公主也不以為意,她得意笑著,絲帶如同靈蛇一般纏繞上來,白樂悠連忙操縱靈葉抵擋,卻眼睜睜看著它們被撕扯成碧色碎屑,如同普通樹葉一般散落。
在仙器麵前,自己的法寶果然差得遠了些,白樂悠眉頭緊皺,當初與顏菱兒在幽冥一戰,隻是仗著縫隙便在身後不遠,才得以逃脫。可如今四麵八方皆是荒山,她究竟要怎麼逃才能逃出晴陽公主的掌心?
離此地最近的是升息山,白樂悠猶豫片刻,決定抽身往那趕去,雖然她與升息山並不算交好,可如今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晴陽公主怎會看不出她的意圖,絲帶一甩,便纏上她的身體。
白樂悠的護體靈葉如同擺設一般毫無用處,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上麵緊緊纏繞了好些絲帶,深深勒進肉裏,溢出的鮮血將絲帶染成妖嬈的紅。太久沒有體會過這樣束手無策的情況了,而且這一次,沒有誰能來救她。白樂悠苦笑了下,腦海中突然閃過那道碧色身影,又自嘲的笑了笑,她怎麼會妄想那個早已飛升的人呢?
“你竟然將哥哥送我的綏凝絲緞弄髒了!”晴陽似是才發現那些血跡一般,故作惱怒的喊,“下賤的女人,竟敢弄汙我的法寶,我定要讓你灰飛煙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饒是如今已經毫無抵抗之力的白樂悠,聽到這話還是不禁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來。
那綏凝絲緞可不僅僅是將她纏繞的動彈不得,那股子疼痛似乎是直接加於神識之上,除了肉體,連靈魂都仿佛在被侵蝕吞噬。若是真死在此地,未免也太冤了,白樂悠咬咬牙,忍著渾身蝕骨之痛,開始查探起儲物法寶中還有沒有什麼能夠換取一線生機。
在儲物法寶的角落中,白樂悠發現了當初蛟龍離開時送她的那個傳送木牌,當初蛟龍曾經告誡,隻有在性命之憂時才可使用,白樂悠忍著痛將那木牌取出捏在手中,如今就算去到幽冥界再也沒法回到凡界,也總比死在此地來的要好。
幸好,以為勝券在握的晴陽公主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直到白樂悠用盡全力捏碎那塊木牌,靈力的波動才引起她的注意:“還沒死心?這是——”不過很遺憾,還沒等她說完,白樂悠全身黑氣繚繞,就這麼眼睜睜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魔氣?哼,想不到竟然跟幽冥界勾搭上了。”晴陽公主手一甩,收回綏凝絲緞,眯了眯眼,目露遺憾之色,“不過,就算去了幽冥界,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