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悠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入口消失,而柳棠卻被關在了那個即將倒塌的洞窟裏;由於柳棠推得大力,她又踉蹌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宋雲梵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
另一個一同逃了出來的鑄華真人也歎了口氣,眼中滿是自責和悲痛:“地宮很快就會倒塌,可憐那幾個與我一同下山的弟子——”
宋雲梵見狀隻能安慰道:“真人不必自責,他們是自願護您出來的。”畢竟一位金丹圓滿的修真者,要比幾個普通弟子對升息門的價值更大,如此抉擇,自是理所當然。
白樂悠坐在地上怔愣了片刻,用力眨了眨眼,很快站起身,四處打量著道:“這裏似乎是山中,看來那個出口隻是個傳送的陣法,若是想進去,還是得從盤心觀那處進。”
宋雲梵見她這樣說,忙道:“不能進去了,那裏麵大概早已塌陷,即使——”
“哎,你想什麼呐,我就這麼一說。”白樂悠笑著打斷他,“但是我相信,柳棠一定不會死的,他最後跟我說,要等他呢。”
宋雲梵也不知該作何回答,隻是神色複雜的看著她。
“我信他,真的,我相信他!”她重複著,仿佛也是在說服自己一般,“我會等他回來的,雖然不知道要多久;我會努力修煉,不然下次見麵的時候,他肯定又要嘲笑我修為太低,給他丟臉了。”說到這,她自嘲一笑。
宋雲梵見她強顏歡笑的模樣很是心痛,但也隻好頓了頓道:“我們先回家再做打算吧,真人,若是不介意,還請一同暫住寒舍療傷幾日。”
回到宋府,白樂悠徑自回到暫住的屋子裏,將門閂上後,眼淚似是再也止不住,“啪嗒”砸在了手背上。
她抱著胳膊蹲下,團成一團,扯出一個苦笑:自己真是沒用,想出這個糟糕透頂的計劃來,同去的宋雲梵弄得滿身傷口狼狽不堪,早已沒了當初那翩翩貴公子的模樣;而柳棠更是生死未卜,一想到那深不可測的誅淵,和喜怒無常的夜南舟,即便那地宮僥幸未塌,也——
用力搖搖頭,將腦海中的念頭丟出去,她咬唇暗想,既然當初柳棠說了那三個字,她便再信他一回;說起來若不是自己太弱太弱,又怎麼會對這般情形束手無策,從現在開始,必定要努力修煉,總有一天,再也沒人能小瞧她!
想到這裏,難過的心情緩了緩,她盤腿坐到床上,閉眼進入了修煉。
“小白,小白?”
誰在叫她?不悅的睜開眼,白樂悠卻發現自己站在一處霧茫茫之中。
天哪,這又是哪兒?自打那次受傷昏迷之後,她已經很久沒做這種怪夢了,這次又到了哪裏?
一回生二回熟,她撥開麵前的迷霧,往前走了幾步。
“小白……小白……”
看著麵前正喊著她的人,白樂悠猛然一顫,不知作何反應。眼前這個倒在血泊中的俊美青年,不是柳棠是誰?他身下盡是鮮血,一襲淺碧染成了詭異黑紅,原本秀麗精致的臉龐也滿是血跡,雙目失神,空洞的看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