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商卓從灰塵彌漫的通道裏站起身,捂著口鼻往前走了幾步,才感覺稍稍好了些。
雖說他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但這還是頭一次下來。
撣了撣衣衫上的灰塵,他倒也不急,恢複了那貴公子的模樣後,優哉遊哉往前走去。
宋雲梵就沒那麼好運了,他跟著另外幾個綿城的修真者掉到了一塊兒,摔得烏七八糟之餘,沒見到白樂悠讓他臉色黑了一黑。
但既然柳棠也不在,或許他們二人落到了一處,也算安全些,想到這裏,他總算暫且將擔憂放下。
另外幾個修真者倒也沒有蠢到一開始便窩裏鬥,幾人相安無事的往前走,卻也彼此提防著。
再說白樂悠那邊,他們倆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處略空曠的地下水潭邊,白樂悠大呼好運,要知道她如今尚未到辟穀期,喝西北風是喝不飽的,身上雖說帶了不少辟穀丹,但水可沒帶多少。
趁她喝水休息的當口,柳棠在水邊轉了轉,心中已有了估量,猜測道:“這兒大概是綿城的地下,雖然從未聽說過綿城下麵有個地宮,但是我們應該早就走出盤心觀的範圍了。”
看著四周明顯的人為開鑿痕跡,白樂悠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有疑問:“那這麼些年怎麼都沒人發現?”
柳棠精致的小臉上有了幾分讚歎:“這麼大的地方還要讓人完全無法察覺,設下如此禁製的定非常人。”
白樂悠想起之前宋雲梵曾經告訴她的話:“不是說,盤心觀數百年前也是十分鼎盛的大門派麼?”
聞言柳棠一頓,沉吟片刻後恍然大悟,卻又皺起眉:“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難怪即便過了這麼久,盤心觀依然固守在那塊地方——嘖,這裏藏的根本不是什麼寶貝!”
他焦躁的來回走了幾步,似是自言自語般道:“綿城當年一直是盤心觀的地盤,但曆經百年更迭,早已沒落,但不論沒落到什麼程度,他們都沒有絲毫搬離綿城的打算,哪怕綿城中已經成了普通百姓的居所……我怎麼會忘了那個家夥!他們鎮守的——就是百年前那個妖修啊!想不到他們竟然將他困於地下,若是此次被觸發封印,喚醒那個家夥,可不是區區一個綿城對付得了的!難怪……我還疑惑盤心觀有什麼寶物會是連夜南舟都心動的……哈哈,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打得如此算計!”
白樂悠將他這番顛三倒四的話消化後,也有了七八分的明白:“你是說,夜南舟找的不是什麼寶貝,而是一個妖修?”
柳棠皺眉,卻也不再來回踱步:“雖說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但那家夥放出來,必定是人間又一大浩劫,若不是當年為了封印此人,盤心觀也不會在區區數百年間便沒落到如此地步。”
“啊?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剛剛掉下來的人那麼多,萬一有個誰湊巧碰上了,我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兒?”
“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柳棠看了看附近錯綜紛雜的地道,又看了看腳下的小水潭,“像這種地宮必定會有無數機關和迷宮,最快的話……”
“啊——”白樂悠一聲慘叫,硬生生被柳棠拖進了水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