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點55分。北清高中宿舍。宿舍的鬧鍾準時響起。宿舍上下鋪在鬧鍾搖晃了幾分鍾之後終於有人微顫顫的伸出手來,將鬧鍾拿起塞進被窩裏。

“幾點了。是不是該起來去上早操了。”瑤瑤懶洋洋的問道。

這時隻見彤宇一個鯉魚打挺,盯著鬧鍾盯了好幾秒。然後頹然坐到床邊,揉著頭看著窗外道:“又被寧琊那小妮子整到了。”

站在教導處。許多同學不斷探頭往裏麵看,教導處付主任指著彤宇的鼻子已經念叨了半個小時。而彤宇甚至不用回頭就知道門外頭寧琊肯定很得意的等著嘲笑她。

果然,等付主任終於口幹舌燥,放她一馬。一出教導處。寧琊果然等在門口,那張精致絕美的容顏卻張揚著意味深長的嘲弄神情。

“你……一定已經打電話告訴幹爹了吧。”

“那是當然。不僅如此,我還給葬星門的長老們都發了短信。看看你這個繼承人這麼當的,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占星術最講求的就是時機了。而且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寧琊像隻驕傲的孔雀一般昂頭看著彤宇。彤宇卻不以為意。走過她身旁的時候,她淡淡的說:“可無論你怎麼努力,也不會改變我就是葬星門繼承人的事實。”這句話,隻需要這句話,就是寧琊的致命的弱點。果不其然,剛才還驕傲無比的孔雀,此刻就如同鬥敗的公雞。其實她何嚐不討厭這種一出生就被安排好的命運。當她走到樓道的陰影處。抬手一揮。鎏金之雲的顯像就在眼前。鏡麵出現的她身著墨藍色校服,眼瞳處泛著紫金的光芒。在陰影處透出耀眼的光芒。這股光芒,庶出的寧琊就沒有。從很小的時候,長老們見到她眼中這股光芒射出之時,欣喜的撫摸著她的頭對她說,彤宇。你是我們葬星門嫡係單傳最強悍的一代繼承人。以往的繼承人在九星連珠的時刻都從未顯示出這般強悍的光芒。從她很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就告訴她。她是這古來占星術士門派中唯一存留的葬星門的單傳。葬星門家族延續至今,宗室的力量日漸衰微,唯有嫡係單傳的繼承人擁有著延續門派的力量,這是天賦。而她從小天賦異稟,聰明異常。經緯之術與現代占星融會貫通,不到十六歲就學成了門派傳承的七八成。長老們和父母在她十七歲生日的時候告訴她。該學會的她已經全部掌握了,剩下的那些知識和經驗,隻等待歲月積累,不用著急。而在她十七歲生日的時候。同樣被告知了一個隻有本門繼承人才能知道的傳統。

在本世紀唯一一次九星連珠之時,她背負著家族的使命,要穿越到一個叫做九荒的地方去。這便是她的命。從那天起,她不再像一個普通孩子那樣成長,她的心事也和普通孩子不同,因為到了那一天,她就切斷了和這裏所有的牽掛,獨自一人到一個她一無所知的地方,重新開始她的人生。這種設定。也許除了寧琊,沒人能夠承受得來。

每晚她夜觀天象。都希望那個九星連珠之日不會到來。可是最近星象異常,這說明那個時刻正在接近著。她的手機響起,是離銘給她設定專屬於他的鈴聲。翻開手機蓋,離銘陽光清爽的大男孩大頭照清晰顯示在手機屏幕上,看得她既陶醉又心酸。

“喂。什麼事啊。”她的語氣一貫的冷漠。離銘早已習慣,因為他懂得她,她的心並不像她的聲音那麼冷漠。從一開始故意的挑戰她冷漠的極限,到現在已經習慣每天都給她打一個電話。

“喂你今天又逃值日了,是不是因為有那個喜歡沒事找事的寧琊在?”

“明知故問。我現在很忙沒重要的事情我掛了。”當她再次抬頭,作為常規天文現象今年的浩瀚穹宇在經曆了獅子座流星雨的洗禮之後將迎來木星衝日,隻是今年不同往時,木星將通宵在夜空中炯炯發光,半夜時分它將升上頭頂附近的星空,盡顯君臨天下的風采。而且會出現連資深天文愛好者也會忽略的九星連珠現象,因為在非常遙遠的星空有一顆難以觀察到的一個不發光的黑矮星。古書中記載這個由恒星坍縮形成的星星每兩百年就會與木星,地球連成一線。正是這顆不發光的星星決定著每一代葬星門人誰將來穿越的命運。

此時作為星空中最亮的一顆星的木星。此刻還未上升到絕對正中。

她竟然那麼倒黴的出生在此時,被一顆不發光的小星星就決定了往後的命運。想來真是很惱火。彤宇的心情最近一直很煩躁。每當黑夜降臨一抬頭看見這滿目的繁星更是有說不出的鬱悶。

離銘還在絮叨學校的事情。校草又劈腿了,校花又和哪個師兄分手了,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天。不知不覺這些星星的煩惱都被那些校園八卦一掃而空,她漸漸覺得倦了縮在被窩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