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道上行了一會兒,車裏的女人對丈夫說:“我聽說最近這邊不太平,會不會出事呀?”
“應該不會,不然驛站怎麼同意出車。而且哥來信說娘的病已經拖不下去了,再不回去的話……”
女人似乎有些不高興,打斷了丈夫:“好了好了,希望沒事吧。”
如歌也懶得去猜別人的家事,不過聽女人這麼說,她心底也微微有些不安,但接下來很長一截路都沒發生什麼異樣的事,她也就沒繼續在意。
就在她考慮到了目的地後是暫時歇下還是馬上就趕路的時候,馬車一個急急停下來,她差點從凳子上摔倒。
男人掀了簾子正準備責問車夫,但是看到眼前的情景時,所有人都安靜了。
遇到強盜了。如歌冷冷看著前方十幾個男子,心中一涼。
領頭的男人惡狠狠地開口:“想活命的的,就把身上的錢都拿出來,我們兄弟也是講道義的,拿了銀子就走,絕不傷人。”
車夫快要哭出來了:“大爺們,我隻一個小趕車的,一窮二白,您……”
後麵一個瘦小的男人立馬就懂了他的意思,當即回絕道:“少廢話,這馬車我們肯定要了。”然後高聲一喝:“車上的都下來!”
幾個手無寸鐵的百姓,麵對一群無惡不作的強盜,不下車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歌扶著車門跳下去,還扶了身後抱孩子的女人一把——下車的時候,她腳一軟,差點摔倒。
這時,之前說話的那個小瘦子突然道:“喲!大哥,好像又有買賣上門了。”
如歌回頭,一輛馬車正向著他們的方向駛來,那一瞬間,她都不知道是該上前說真咱們有緣分,還是說咱們真夠倒黴。趕車的那個少年,不是雲瞳是誰?
車輪緩緩停下,看著攔在路上的強盜,少年麵色輕鬆,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領頭的男人皺了皺眉:“錢留下,你們就能活命。”
雲瞳輕蔑地看了對方一眼:“不留呢?”
“那就把命留下。”
他把玩著手中的韁繩,一點畏懼的神色都沒有,薄唇微啟:“留錢留命,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哦?”男人眼睛一眯,左頰上的刀傷略顯猙獰。“聽口氣,你本事不小?”
“不敢不敢,我一個趕車的能有什麼本事,可是我家公子的本事,就不好說了。”如歌一聽,想到那位隻能靠輪椅行走的公子,頓時有種想暈倒的衝動,原本以為這孩子有些能耐,結果是扯虎皮拉大旗,難道他以為能靠蒙混就能過關?以對方的身份,若非真的吃不下,肯定不會放走任何一個人。
果不其然,男人直接開口:“那就讓你家公子出來跟我談。”
“想請我家公子出來,也不看看你自己有幾斤幾兩。”雲瞳兀自囂張,一想到兩人的真實底細,連如歌都覺得他有點欠扁。
“大哥。”一個健碩漢子站了出來,往馬車的方向一抬眼:“老子去請他出來。”說完便走了過去,如歌本不欲出頭,但念著人家好歹也幫過自己,突然上前:“諸位大哥,出來混,大家都不容易,古話說盜亦有道,這小孩兒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麵,不懂規矩,大哥們與他為難豈不是有失俠盜身份?不如我過去斥他幾句,既讓他乖乖拿了銀子,又保全了諸位的顏麵。”
幾句話一出口,連如歌都忍不住鄙夷自己:這也太狗腿子了!不過誰叫自己受了人家的恩惠,此刻不站出來的話,豈不是很沒良心。
不等健碩漢子回話,她忙賠笑過去:“大哥,您休息,讓我來,我來。”接著快步走到雲瞳麵前,低聲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逞能作甚,也不替你家公子想想!破財免災。”
是啊,破財免災,而且以他家公子的情形,一旦起了衝突,即便能保全性命,也少不了被羞辱一番。
雲瞳明白她的意思,卻是一臉自信地對上那雙焦急擔心的眼,正欲開口,他忽然一怔,心底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這雙眼睛,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把聲音壓得更低了,悄悄吐出一句話來:“我藏了些銀子。”
瞧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他聽完隻想放聲大笑,然後,他果然就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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