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叫紮克。十八歲。東門高中畢業生,即將參軍的新兵。和我一起的還有全校的應屆畢業生,共五百一十三名。
當我坐在大巴車上時,望著即將駛離的校園,與五百多名同學的興奮相反,我的心情很灰暗。事實上,我根本不願意去參軍。可我不能選擇,隻能無力的被人遣送。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五年前的那一場災難。
那晚九點多的時候很多人都聚集在陽台,廣場等許多露天場地上看天。據新聞報道,今晚十點左右,天空將有大量的隕石劃過地球大氣層,屆時會造成一幕肉眼可見流星雨,全程會持續一分多鍾。
那時的我沒有去看,因為我才十三歲,還是初一學生的我是很早睡的。記得那晚我是趴在我養父母身邊睡著的,(嗯,對,養父母,我是由他們領養來的,並從不隱瞞於我。)他們是一對科學家,對於這樣的天文盛況也不感興趣。我會趴在他們身邊睡覺,僅僅隻是他們想在這樣的流星雨夜下拍張全家福。
可我實在熬不住困倦,我就告訴他們,我就趴在你們身邊睡吧!流星雨來的時候你們就抱著著我拍,我明天再看。
我這樣的閉上了眼睛,可當我再睜開時,整個世界都變了樣。
目所能及的地方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風聲鶴唳,屍橫遍野,火光焚燒。我帶著宛如喪屍般的驚恐表情,看著這紅蓮地獄(佛教用語,缽摩特地獄。八寒地獄之第七,因其處寒冷皮肉分離鮮血直流如紅蓮花,故名。)我衣衫襤褸的站著,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突然,大地震顫了。好像是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一下又一下,聲音和顫抖越來越大,越來越在向我靠近。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渾身通過一陣電流,使得我的毛發豎起,心髒都要停止了跳動。直到聽見一聲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我背後響起。驚懼得頭皮一陣發麻,我回頭看去。
一個巨大的人形怪物,猙獰,閃著幽光的金屬重甲,裸露在外的紫色皮膚,醜陋的麵容,仿佛殺紅了的雙眼,用他那爆炸性肌肉的雙手在我麵前緩緩舉起一把斧頭,我恐懼的戰栗,聽見他興奮的吼叫,“我要拿你的頭骨喝酒!”
我最後的記憶斷層是看見他醜陋臉龐邊的月亮是血紅色的。
…………“紮克,紮克,你沒事吧?”
我驚嚇的回頭看著同學,後怕不已,他也似乎被我嚇壞。“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
我何止是臉色蒼白,我後背冷汗不止咳,雙手緊抓大腿,對於那晚的事情,我至今記憶猶新,甚至於在那往後的人生中每當我情緒低落脆弱、驚悸憂思徘徊不解時,它就像噩夢一樣縈繞著我。(它是我人生苦樂的開始。)
我搖頭告訴我的同學,“我沒事。”我看見他眼中帶著奇怪的神色看我,咧嘴一笑卻不知該說什麼。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要我告訴他,我死而複生嗎?
“怕毛啊,參軍打仗,保家衛國,又不是讓你馬上上前線,二線曆練而已,有啥可怕的?”一個矮胖矮胖的小子在校車裏嚷嚷,好像是看見我的樣子,邊嚷嚷著邊朝我這邊看。
“草!”
這個字罵的可謂是極好。言簡意駭,充分表達了我內心的不屑與慍怒,(此評論雖然才1個字,但語法嚴謹,用詞工整,結構巧妙,琅琅上口,可謂言簡意賅,足見評論人紮實的文字功底,以及信手拈來的寫作技巧和慘絕人寰的創造能力,實在佩服佩服,再加上以感歎號收尾,實在是點睛之筆)最後以感歎號作為結尾,更表達了我的輕視與蔑視。
看見周圍的人都朝我看來,連車裏僅有的一個女生都對我投來俯視的目光,(臥槽)我冷冷的瞪他,心中的慍怒登時變成了惱怒,瞧他那衰樣,真想把他拉倒廁所裏給飽餐一頓。這個自吹自擂的家夥叫凱澤新,黑黑的人,小小的個,喜歡插科打諢,吹牛放屁,名字倒是取得不錯,可惜好名都讓狗取了。
聽見我的罵話,和我大眼瞪小眼起來,看著他的笑容慢慢變冷。車裏的同學們都保持沉默的看著我們,有那麼幾秒的沉靜,這家夥趁我不備,突然起手,我立馬縮頭抬手要擋他的突然襲擊。可接下來我卻看見他把手放在頭上抓癢,嘿嘿的對著我憨笑,然後回到座位上和周圍的人說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草!”我在心裏惡狠狠的罵到。這逼裝的有夠賤。看了眼我座旁的同學,他眼睛裏的奇怪變成了擔憂和關懷,我沒敢多看,轉了頭。我的這個同學啊,和我更多的是朋友關係,因為是同桌,又和我的性格相近,不太會說話,反而更讓我們在相處的時候,有事沒事的常聊一些有啊沒的,無關痛癢的話題,沒有私密,深交。互相尊重,克製,禮讓,平等,從不會給對方添麻煩,雖然我也樂意幫助。總的來說,我和他之間沒有患難與共的基情,也沒有偷雞摸狗的奸情。他是好人,我也是好人,君子之交淡如水吧。他名字也挺正氣的叫偉佳。頭腦比我好,運動能力一般,長相很好,但我認為我差他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