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虹笑看著許卓然又吃了一筷子羊肉,問到:“你這兒有酒嗎?”
“啊?你想喝?”許卓然話出口,禁不住暗啐自己,這是什麼待客之道?還讓客人自己“討酒”!心底也不覺暗笑,看來,外運公司這位美女帶班,也是個“久經沙場”,能喝的主。
“無酒不成宴嘛,”林虹盈盈笑意中帶著些許俏皮,“咱們兩個對班這麼長時間了,還沒和你坐一坐呢,正好,我們今天好好喝兩杯,我提供菜,你提供酒,咱倆互不相欠!”
“是啊,”許卓然望了一眼紛紛揚揚的窗外,隨口接到:“人生最快樂的事,是在飄雪的冬日,圍著爐火,喝一點酒,帶一點薄醉,然後,二三知交,作竟夜之談!”
“那人生最不快樂的事呢?”林虹淺笑著問。
失戀!許卓然第一時間在心裏給出了答案,卻沒有說出來,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覺得,”林虹出神的說:“是冬天的晚上,冷雪撲窗,饑腸轆轆,風似金刀被似鐵,那時候,才是展不開的眉頭,挨不明的更漏呢!”
“說得好像你有這樣的經曆似的。”許卓然一邊不在意的笑著,一邊走到衣架旁穿衣服。
林虹問:“你要幹嘛?”
許卓然穿上海關製式棉服,也不係拉鏈,掩上懷,一邊走到門口換鞋,一邊說:“去樓下買箱啤酒,我這兒現在隻有‘二鍋頭’,啤酒前兩天幾個同事來喝光了。”
“不用,不用,”林虹對許卓然招著手,“有白酒就可以。”
“你別客氣,小區裏就有超市,很近的。”
林虹起身過來攔住了許卓然,“我不是客氣,吃火鍋就應該喝白酒,喝啤酒對身體不好,你這兒如果沒有白酒,我肯定會讓你去買的。”
“好吧,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許卓然脫下棉服,取來一瓶“二鍋頭”和兩個茶杯,先將一個杯子裏斟了半杯酒,遞給了林虹。
林虹接過杯子,擎在手中,“第一次和你喝酒,倒滿吧。”
“嗬!”許卓然邊倒酒邊笑著說:“都說敢端白酒杯的女人酒量都不錯。”
“也不能說不錯,但喝這一杯應該還沒什麼問題。”林虹笑答。
許卓然將兩個杯子斟滿,每個杯子裏足足有三兩白酒。
兩個人端起酒杯自然的相碰,許卓然正要喝,林虹不無調侃的說:“許科長,這可是咱倆第一次在一起吃飯,而且又是在你‘家’,你不說點什麼嗎?”
“哈,還要造句啊!”許卓然端著酒杯,眼中也滿是調皮的笑意,朗聲說:“謝謝您了,林大姐,您的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一元複始,能和林姐共進新年第一餐,我幸何如之,吃好,喝好!”
“嘴真甜,還知道叫我一聲姐姐。”林虹抿嘴一笑,和許卓然碰杯,呡了一小口;望著許卓然又頑皮又開朗的笑容,竟帶著點孩子氣,她覺得心裏亂糟糟的。
“難道你比我小?”許卓然不相信的問,他到通關現場工作時間雖不長,卻也知道,能在外運公司任現場帶班,起碼得有三年以上的工作經曆。
“我當然比你大。”林虹凝眸望著他,輕柔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