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一個老年客商忽然大聲喊起來,用力把自己的車子推到路邊。跟前幾個同鄉還沒搞清什麼事時候,一匹黑馬已經劈麵衝來。“滾開!”馬背上人怒喝一聲,手中長槍一挑,沉重的車子竟然被一槍挑在半空,裏麵藥材頓時灑落滿地。
“我跟你拚了!”老鼠胡子當時就紅眼了,一頭撲上去抱住馬腿。“快放手!”同伴急忙喊道。黑騎還沒反應,背後風聲響起,又一騎又到“礙事,找死!”,說話間,他宣花斧一揮,朝著馬腿就平劈去。
宣花斧其利無匹,極為健壯的馬腿就如豆腐做的一般,連同那客商的手臂一同斬為四段!大痛失聲,那客商張大了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黑騎人矯捷如燕,早已騰身躍起,一把抓住路邊一匹馬,躍上大喝道:“駕!”兩騎絕塵而去。兩人去後許久,一夥客商這才驚魂初定,扶起傷者包紮傷口。那無端被搶走坐騎的秀才憤憤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亦不可已乎?夫大同之至……”罵了幾句覺得文縐縐的有些不過癮,也不管孔孟二聖的教誨,破口大罵:“這兩個不得好死的東西!老天保佑你前麵就天打雷劈、全家死光!”
“噓——!官人小聲,那兩個人是開平王的殺手!”那個老年客商頗見過一些世麵,小聲提醒他,開平王還是不要罵了!
“殺手?殺誰?”
“剛才前麵一個少年匆匆跑了,別是追殺那個吧?”
“我看估計是,大家趕緊走,再遇到這些瘟神就可遭殃了!”
一霎時官道上又走了個幹幹淨淨。
前麵張浩也在官道上疾馳,漸漸地聽見後麵有馬蹄聲來的非常急促。這種情況他又不是第一次遇上,慢慢的停了下來。
出逃是一種策略,但不是一個終極的辦法。該戰的時候還是要戰的。
他回了青驄馬,麵朝著來的方向,手裏提起了沉沉龍鱗。
“李文忠,你覺得憋屈不?想你我哥倆哪一個不是一門一派有頭有臉的人,居然派來讓殺一個十幾歲少年,說出去真是笑死江湖上行家了。等會你別動,看我殺了那小子。”
“不好吧,郡王既然派我倆來,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
“呸!怪不得叫做沒尾龜李文忠,真是縮頭縮腦。老實呆著,讓你見識下我‘鐵槍韓猛’的力量”
李文忠原本還有什麼要說的,此刻不由得一怒:“好,你自己去,媽的!”
張浩手裏提著龍鱗刀,平靜的看著這兩個人。這樣的場麵他不是第一次見到,完全沒了最初那全身顫抖的激動,心卻冷到了極點。
開平王的走狗。
我隻是一個十分內斂的人,根本沒有主動要去招惹你外孫,但,樹欲靜而奈何風不止?!
沉靜的他,是爆發的前夜。一道微風從他的刀尖慢慢的旋過,流向身後。古道旁邊樹上,慢慢的飄下一片葉子,盤盤旋旋的劃過韓猛眼前,他鐵槍一抖,將它震為齏粉,槍尖上陽光也為之散亂。
就在這一刻,張浩動了。
這個國度…。。
我想全天下,走到哪裏都是這種樣子吧?
張浩並沒繼續想太多,手中揚起了龍鱗刀。這一次,雙方都是刀口舔血的人,都經曆過生與死的危險,所以一上手來就是狠辣無比。
不知哪位前賢說,兵,乃是不祥的東西。
張浩手中龍鱗在這短短的十分鍾之內,已經殺出了四十三刀刀光,相應的,地上出現了四十八道斬痕——現在滿地都是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