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呢,我們又不是你師父的弟子啦,怎麼會呢”她說到這裏,忽然看見張浩眼中光芒很快淡了下去,她便要轉移開這個話題。隻是見她纖纖素手舉著小小的銅盞,笑著:“這麼好的酒,你說,怎麼才能多喝些不醉呢?”
張浩的心忽然冷了下去。
慢慢的沉寂下去,一種酸楚在心底蔓延,蕩漾。
這些年心底縈繞的卑微的愛慕,這一刻全一起聚攏來了。她她感覺到了張浩的異樣,俏聲問道:“你怎麼啦?”
張浩低頭,緊緊地擠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來盡量平靜的答道:“沒…。沒什麼”
這些年來,她算上天的一個特別饋贈,驅散了多少的孤苦。可誰知道她內心中,究竟把自己放在什麼地方?也許,是自己想太多吧,這一刻的安詳已經是難得了。此時他慢慢轉過身,回到後山山穀中去修煉。他有無數的話憋在胸口,卻一字也說不出來。
她來時步履輕盈,張浩居然沒有注意到她來。張浩此時是在後山修建一個亭子。李同瑜站在他的身後,有些驚訝的看著這個忙碌的身影。她最近忙一些,一連幾天沒有來後山,赫然發現山穀已經大變樣子。此時她也不由得參與到這個行列中來,隻是幹活的資質倒也一般,添亂的天賦卻甚是卓越。
“哎呀”忽然她又尖叫一聲,張浩不用回頭就知道不是被石頭砸了腳必定就是被刺紮了手。當然他一轉過頭,發現了兩件事情同時發生了。她搬起一塊石頭後手被刺紮了下,然後一鬆手、、、
看見張浩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更是大惱,用力踢了幾下那石頭。黃皓驚訝的看著她,表情古怪。
“你看什麼看?!”李同瑜更是柳眉一橫,大有遷怒江東之意。
張浩看著她那穿著穿著白色小鞋的腳:“你踢石頭,難道就不痛麼?”李同瑜剛才可能是忙於發怒,所以暫時還沒覺得腳有多疼,此刻不幸被提醒了,這才覺得腳趾鑽心的痛。
唉、、、、、、張浩心中大發一感慨,扶著她到一處平整山石邊,用衣袖擦擦上麵的灰塵,又吹了吹:“你坐著,我去找一點藥草”
此時的李同瑜忽然又變得溫順了,點點頭什麼都沒說。一個單薄的身影在她眼裏越走越遠,不一會消失在樹叢中。
旁邊山溪,從石上歡快的奔騰而過。她那年少的心,就像這山間林下石上的清流,歡快奔騰,可那些年卻還不懂。
樹林蔭翳之中灑下幾柱陽光,照在她白皙的手上。她伸手摸摸受傷的腳,抿了抿嘴唇。遠處一人風風火火跑來:“好了找到了!”
“把鞋脫下來呀”張浩搗爛草藥,看著這位忽然變得扭捏的人兒,很是不解的催道。但她支吾好久:“我自己、、、自己來吧”她這一矜持,讓張浩直接無所適從。張浩總是覺得好像自己一直是比較內向的那個吧….
她敷完草藥,就坐在樹蔭下歇著,看張浩忙碌,過了一會她有悄然離去了。
張浩還有一個夙夜都渴望的東西,法寶!
那個漂亮可愛的師姐說,她要帶自己去尋仙劍法寶的。但時間就隻剩下一個月,張浩不由得著急起來,甚至夜裏也不休息,沒命在訓練場裏修煉,有一天天亮的時候從訓練場裏出來,在溪水邊洗洗臉,背後有人在輕聲叫自己。
張浩就知道肯定是李同瑜,一回頭果然是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李同瑜分開花木,走了過來:“你好用功啊”張浩看著她從疏疏林木之間走來,發梢還帶了幾珠晶瑩的晨露,和她清亮的雙眸一樣都明豔動人。她腰肢是纖細的,隨著走路輕輕的扭動,唇是櫻紅的,輕柔而歡喜的聲音正說著什麼;她的氣味是幽香的,水袖擺動的時候,暗香盈盈流動。
這早春的林下草甸、朝陽之下、有幾珠不知名的花在冉冉開放,她便是天上下來的花仙子麼?
張浩出了一瞬間的神,猛然想起這樣盯著人家看是不好的。轉過身來找到一塊平整的白石頭,用落葉擦幹淨了,因天寒石涼就把一旁脫下的外衣折成雙折鋪在上麵:“你坐”
一霎動風在樹頂呼嘯,東方遠山之上,初日出雲。她就坐在身旁樹下,單薄纖弱的身影妖嬈而可愛。按理說,尋寶在即,那些愛恨都要放在一邊,專心求道。可是早春的時候種子就會開始生根發芽。
某一天張天蕭與蘇香塵比肩出現在後山一座頭,俯視著整個潛龍淵。潛龍淵的水勢,曲折迂回,如同一道盤龍,潛伏在這蒼天之下。
這裏畢竟兩人苦心經營了數十年,但天下局勢風雲變幻,如今出了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此地已經不能夠隱居下去了。
“壞了”忽然蘇香塵驚叫道,她目光所及正是那訓練場。
“傀儡失控!”張天蕭也心中咯噔一聲,這些傀儡來頭不小,這些年被他放在這裏當練功用具。這些傀儡絕大部分實力被他封印,怎麼會忽然爆發了?雖然帶著疑問,整個人卻迅如奔雷雷,一呼一吸的時間都不用,張天蕭已經衝入了傀儡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