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孟飛思到了醫院掛了專家號,一位女中醫為她把了好一會兒脈後問她:“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她覺得奇怪就說:“我坐3路車又倒了1路車才到這裏的,還走了好多路。”大夫聽了後用一種非常驚奇的眼神看著她說:“我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訴你,我已經摸不到你的任何脈搏,你幾乎跟死人沒兩樣,我原想根據你的脈搏認為你大概是家人用擔架或救護車拉到醫院的,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是自己跑來的。”接著她又搖著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說:“我不明白你都病成這樣了,但看你的樣子卻並不像有病的人,倒更像是一位精神非常好的人,我感到好奇怪。”
孟飛思聽了後苦笑著對大夫說:“我隻是覺得困乏沒有力氣,別的並沒有什麼太難受的感覺。”大夫說:“不像,看你的病症好像是一位病了很久,甚至是快沒了生命氣息的人,我不知你是怎樣堅持下來的。你要好好治啊!否則就麻煩了!”聽了大夫的一番話,也隻有到了這時,她才知道了自己的病已經離死不遠了。出門後她眼裏滿含著辛酸的淚水,一種孤獨無助,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感覺再次向她襲擊而來。
孟飛思看了病,終於買了一堆止血的藥拿回家熬著吃。但當她將那些藥全部都吃完後血依然沒有止住。這時她再也沒有錢去看病了,心想隻有等死了,與其這樣活著不如死了的好。她開始整天躺在床上,一邊憂心忡忡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一邊也在心裏暗暗地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孟飛思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每天吃飯生的一點血幾乎都流光了,而且麵黃肌瘦,整天隻能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她暗自思忖,自己已年老體衰,多災多難,成了一個令人討厭的黃臉婆,麵對生活的重重困境,桑衛也應該到了離開的時候了。於是她每天都在默默地等待著他離開的時日。然而桑衛卻並沒有任何要離開她的跡象,她看到他依然默默地忍受著,陪伴著她,她打心眼裏深受感動,後來她覺得桑衛仿佛終於開始良心發現,為了救她的命,向家人發出了求助的電話,希望家裏能寄些錢來。
孟飛思心裏明白,其實在幾年前當她業務好的時候,桑衛偷偷地沒少揩她的油水。他每次都將從她身上搜刮來的錢偷偷地寄到了他的哥哥們那裏儲存了起來,總之相比之下桑衛是個有錢人。孟飛思感覺快要見閻王爺的時候,桑衛哥哥給他寄來了一千五百元錢。這是她多日來所經曆的最開心的一件事,桑衛拿了錢後馬上帶著她去醫院看病做手術,終於挽救了她的生命。
做完了手術,孟飛思剛剛休息了幾天後,桑衛就提出要帶著她回海拉爾一趟,說去幾天就回來。她答應了他的請求,隻帶了幾件衣服就出發了。臨行前她告訴房東半月左右就回來,並將一大堆作品和書留在了那裏就走了。
他們到了海拉爾後孟飛思住進了招待所,桑衛獨自回家去住了。第二天他到招待所對她說:“父親年齡大了,將不久於人世,母親給我們弟兄幾人留下一個大院子。我想修幾間房子作為我們的產業,否則幾年後院子將白白被公家征收,那我們就吃虧了。”孟飛思聽了這才明白了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了。
原來桑衛給自己治病並將自己騙回來,就是要讓她賺錢幫他修房子置產業,等房子修好後還將發生些什麼她不知道。為了幫他修建房屋,她答應了他的要求,同意住下來去賺稿費幫他籌款,也算回報他為自己治病。桑衛便在開發區租住了一間麻雀雖小卻五髒俱全的門麵房,上麵的小閣樓內設有一個雙人床,並有衛生間,下麵二十幾平米的麵積可以開個小型餐館。她住了下來後很快開始聯係稿件,她不停地跑農場,跑企業,將先後賺到的幾筆稿費錢都陸陸續續地交給了桑衛去籌備建房所需要的各種物資。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