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本命年都往往多災多難,這是世人在生活實踐中總結出的經驗教訓。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像孟飛思這樣老練沉穩、處事聰明機智的社會名人卻在她三十六歲本命年這年出事了,孟飛思哪裏知道厄運之神已經開始悄悄地向她逼近了。
那是一九八七年的夏季,正是改革開放不久,人們的思想剛剛得到解放並開始追求時尚,追求美。電台大多數女性都非常喜歡本市一家毛紡廠生產的高檔毛料,這種毛料成為當時國內外非常搶手的時髦貨,電台的女職工們都千方百計地托關係去買這種時尚高檔的布料。
讓孟飛思沒想到的是房東的大兒子竟然就在那家企業上班,他叫薛勇,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人長得白白淨淨,瘦高個,看起來文質彬彬。有一天薛勇對孟飛思說:“我們廠賣的布料很緊俏,你如果需要請盡管說,我可以幫你買。”孟飛思一聽自然十分高興,就讓他幫忙給台裏的幾位美女們每人買一塊布料。她將錢交給了薛勇,兩天後薛勇就將布料拿來交給了她。
讓孟飛思沒有想到的是,這幾塊布料正是她遭遇厄運的開始,一場陰謀和騙術的鬧劇已經拉開了序幕。布料旋風過後便是一場電視搶購的台風,人們爭先恐後托關係買電視,電台經銷部不停地從省城進貨,剛拉來一批貨不出兩天就銷售一空。
這時孟飛思一位最要好的朋友來找她幫忙,希望能為他買兩台電視機,她便急忙找經銷部的頭兒給幫忙解決,頭兒說:“貨短缺得厲害,你耐心等一段時間。”孟飛思無奈,隻好等待。正在這節骨眼上,那位在半個月前剛為她買過幾塊布料的薛勇來找她說:“我馬上要去省城出差,你若有需要幫忙辦理的事我可以幫你辦。”孟飛思就問他:“你去省城可否幫我給朋友買兩台電視機?”那薛勇聽了後很沉穩地對她說:“當然可以,我有位朋友正好是經銷廣播電視器材的經銷商,買兩台電視可說是小菜一碟。”
有了前麵布料的事,孟飛思便對這個白臉娃有幾分信任。另外她又想:他家就住在這個院子裏,想想他也不至於會攜款逃跑,再說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他就是跑了也有他的家人在,總是可以逮到他的蹤跡的。其次我自己也住在這裏不會離開,他跑到天涯海角不愁他不回家,守株待兔也能逮到他。加上我特殊的職業,想他也不敢騙自己。她經過一番思考和交涉後,終於將朋友送來的幾千元錢交給了薛勇。
從第二天開始,薛勇就從家裏消失了。自從他走後,孟飛思每天都期待著他的歸來,可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見那薛勇的影子。差不多一個多月後的一天,那薛勇突然打來電話說:“我現在和朋友一起在廣州進了一批貨,這批貨運過去利潤相當可觀,現在隻差一些運費,希望你能幫忙給寄一些運費,事成後我定將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孟飛思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無不感慨地自言自語說:“啊!終於有他的消息了。”
孟飛思不是一個喜歡貪占小便宜的人,不需要和他分利,也許可幫他成就一番事業,於是她第二天就將手中的一千元按他說的地址寄去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錢寄出後,房東兒子就再也沒有了音訊。
孟飛思一天天焦急地等待著,有一天她實在等不及了就去問房東大嬸:“你家兒子什麼時候能回來?”讓她沒想到大嬸此時的態度不像以前那樣和藹可親了,竟然瞪著眼睛惡狠狠地說:“他啥子時候回來我哪裏知道?”
她一聽此話知道大事不妙,就將買電視機前後的經過,給過他多少錢等等告訴了她,而大嬸卻表現出一副無賴的樣子說:“那是你和他的事,不關我們的事,誰讓你給他錢了?又不是我讓你給的。”孟飛思說:“我不是想讓你怎樣,隻是要你知道有這樣一回事,他是你兒子,你該教育你的兒子,規勸他早日還錢或是交貨,我正是相信了你們這家人才會惹來這種禍。”
這事之後,房東大嬸對她的態度一下就變得冷淡了許多,每次碰到她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架勢。這段時間房東老頭的小兒子桑衛經常到孟飛思這裏來陪武略玩,也可以說他是武略在這個院裏唯一的好夥伴,是他的靠山。自從有了桑衛的嗬護,武略再也沒被其他孩子欺負。另外孟飛思時常很同情這個缺少母愛的孩子,近幾天她時常看到他鼻子大量流血,由於失血過多而看起來麵黃肌瘦、臉色蒼白,於是她每次做了好吃的飯都叫他來吃飯,以回報他對武略的關照。
為了電視機的錢,孟飛思和房東大嬸的關係已經僵了。有一天,桑衛又到她家找武略玩,她問桑衛:“你薛勇哥什麼時候回來?”桑衛告訴她說:“他是個大騙子,經常在外到處騙錢,那些受騙的人經常跑到家裏要錢鬧事。我老爸被他害得不是給這家還錢就是給那家還錢。我老爸賺的錢不舍得給我花,都給他兒子還債了。”接著他又對孟飛思說:“你不該給他往廣州寄錢,他拿了錢就去花天酒地,住賓館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