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憂本是與中州省的一名普通大學生,在經曆了今年夏天的畢業即失業之後,工作沒有任何著落。
在學校苦撐了半年之後,終於在年前回到了鄉下的老家。
吳憂的父在兩年前一樁車禍當中去世,因為肇事司機逃逸,所以也沒賠到什麼錢。
父母去世的這兩年,他一直跟年邁的奶奶一起生活。
前兩天到家的時候,奶奶跟他說起,他的一個遠方舅老爺家裏的閨女跟吳憂差不多大,正在鎮上工作,她和他舅老爺商量過了,都感覺還可以,希望他們兩個見一麵。
然而,吳憂見過之後才發現,那個奶奶心目中的乖巧可愛的小姑娘,卻是一個勢利眼。
‘勢利眼’張口房子閉口車子,還大言不慚地說等著相親的人排了老遠的隊。
吳憂怎麼會瞧得上這樣的貨色,兩人聊了兩句就不歡而散。
雖然結果如此,但是吳憂也並不好多說什麼,畢竟自己的工作確實還沒什麼著落。
家中雖然也有一幢兩層小洋樓,卻是早些年父母打工攢錢辛苦蓋起來的,壓根連像樣的裝修都沒有,根本入不了‘勢利眼’的勢利眼。
而‘勢利眼’口中的車子更是無從談起,父母早逝的他連一輛帶鏈子的自行車都沒有,更別說四個輪的小轎車了,甚至於就連這次相親,吳憂都是走的11路。
不歡而散之後,吳憂照例走著回家。
天色漸漸變黑,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東方有蒼白的月亮顯出身影。
一輛又一輛小電車從他的身旁開過去。
中州省位於中原腹地,一直以為經濟都不怎麼發達,像吳憂這樣的遠離城市的鄉下更是一般般,甚至於路上都很少看到四輪小轎車,村裏麵條件好點的也不過是添置一輛兩個輪的電車。
‘滴!滴!滴!’
一輛轎車風馳電掣一般閃了出來,吳憂壓根來不及躲就被撞飛了。
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好在他在聽到鳴笛的時候,就閃到了道路兩旁的莊稼地裏。
車子的速度也在進到莊稼地之後有明顯的放緩,所以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
“媽個蛋的!”
一個光頭男子推開車門出來,麵紅耳赤,搖搖晃晃,邊走邊罵。
喝這麼多!
這年頭酒駕查的這麼嚴,沒想到還有人頂風作案。
吳憂剛想上去理論,就聽到光頭大叔吼道:“你眼瞎啊!沒聽到鳴笛嗎?!”
吳憂有點好笑:“這位大哥屬牛的吧!一定是看到我的紅色內褲了吧!要不然怎麼開著車就知道往我身上撞啊?!”
光頭男子一下子氣結,稍一愣神就要挽起袖子上來打人。
吳憂也不是省油的燈,抄起路邊的磚頭就要揮上去。
突然,車上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老公……快來車上嘛……寶寶一個人好害怕……”
光頭男子瞬間一酥,就連吳憂聽到這一連串的聲音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微風輕拂,沒關嚴的車門裏麵傳來一陣又一陣劣質香水的味道,熏得人暈暈的。
光頭男子指著吳憂狠狠地說道:“勞資還有事,今天就算了,趕緊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吳憂得理不饒人:“看到了咋地,要簽名啊?!我可不要給你!”
光頭男子又想動手,車裏那個嬌滴滴的女生再次傳來:“好了……老公……快回來吧……人家等不及了……”
隨著聲音傳來的,還有小幅度的身體在車裏挪動的聲音。
就像是有一副柔軟的身體,陷在了同樣柔軟的坐墊之上。
聽到這個聲音的吳憂,感覺像是有一股無名之火從心頭騰起,迅速燃遍了全身。
就連路邊的枯草都像是更加幹枯了!
好一個磨人的小妖精!
光頭男子麻溜地轉進車裏,車子在一陣油門轟鳴中一溜煙開個沒影。
鄉下的道路本就有點窄,轎車過去的路上響起此起彼伏的叫罵之聲。
真是邪門!
吳憂不再去想那個軟綿綿的女人和那輛詭異的車,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準備回家。
突然,他發現有一捧鮮花在眼前盛開。
紅彤彤的,就像是一團火焰。
整整九十九顆玫瑰,就像是整整九十九個綻放的火苗,在冬日的夕陽餘暉裏閃耀。
吳憂感動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詭異,雖然很明顯這捧鮮花是那個香甜女子隨手扔下的,但是吳憂總感覺這捧玫瑰花有點異常,至於異常在那裏卻又說不上來。
細聞之下,玫瑰之上還留有那個女人的體香。
軟軟的……暖暖的……甜甜的……
好像一掐還能冒出水來。
就像是女人紅豔豔的嘴唇。
真是越來越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