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朱宗廉敲了敲擺在台上的青銅小鼎,對著下方急忙放下手中書本的學生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裏,都各自回家去吧。”
“是,先生。”下方所有人急忙起立,恭聲道。
朱宗廉站起身,理了理東西便也從側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看見他離開了,所有人都是出了口氣,起身離開自己位置,三五成群的向外走去。步風流整了整自己的東西,也拿起來向外走去。
但剛剛走到門口便有一隻手攔在他麵前,側頭望去,見是唐俊宏,有些奇怪,皺眉道:“讓開。”
“嘿,好大的口氣。”正是那趟俊宏的二哥,此時他身後跟著四個人高馬大的青年,看樣子在十五六歲左右。
步風流一見是他,笑道:“怎麼,唐俊山,皮又癢了不成?”
唐俊山臉抽搐了一下,前幾個月他一個人罵了步風流幾句,原以為他定然會像以前那般漠然無視,可卻沒想到他當時上來就是給了他幾拳,直接打得他人事不知,醒來後已發現是在自家屋裏,頓時覺得顏麵掃地,視為平生最大恥辱!這會兒被他重新提起,新火舊火一下冒了起來,但不敢在這學院裏麵過分行事,狠狠的吸了幾口氣,冷冷道:“小雜種,老子就在外麵那斜街口等你,有種就過來!”說完便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唐俊宏收回手,湊近步風流耳邊,輕聲道:“我們知道你沒種。”輕蔑的笑了笑,和唐俊山一塊兒離去了。
眼見唐俊山就要出了私塾院門,步風流忽然道:“你們能告訴我為什麼對我這麼仇恨嗎?”
唐俊山停下來,側頭冷冷道:“怪就怪你攤了個醜母……嗚……”唐俊山話還沒有說完嘴巴便是感到一陣巨疼,情不自禁用手捂住,等再次將手攤開時竟發現全是鮮紅的血液。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唐俊宏幾人都是愣住,紛紛側頭望向步風流。
步風流冷哼一聲,又從地上撿了一顆青石頭,掃了他們六個人一眼,淡淡道:“你們可以繼續說。”
唐俊宏和那四個青年麵麵相覷的看了一眼,心中駭然。步風流剛才的力道用的不小不大,而且扔的極其準,恐怕就連江湖上的一些俠士也不過如此。
“噗”
唐俊山張開手,吐出了一顆碎牙齒,見那滿手的血,雙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驚聲道:“你、你竟然打我……”
步風流撇了他一眼,懶得理會,捏了捏手中青石,緩步走向唐俊山幾人。
唐俊山幾人被他看得一冷,嚇得急忙退後了好幾步。步風流也沒有再管唐俊山幾人,徑直出了私塾,向遠處走去。
過了好一會唐俊山才回過神,沉聲道:“這小子哪來這麼厲害的功夫。”
唐俊宏搖了搖頭,在私塾門口往外探了探,發現人已走遠,道:“二哥,他走遠了。”
唐俊山看了看手中的碎牙,臉色不停變換,最紅使勁哼了一聲,道:“這小子,我一定要收拾他……”
城南。
步風流出了私塾並沒有回步府,而是來到了城南的一家武館。這家武館名字起的也不俗,叫天武館,乃是京城皇武城來的人開的,人氣也是極其旺盛。步風流自小便是見自己母親被欺負,所以立誌要當一個仗劍江湖的俠義之士,所以很是想到這裏學武,不過他提了幾次,皆是被唐曉給攔了下來,久而久之,他也懶得再說。
本來唐曉對他們娘倆就不好,加上這件事情的阻撓,步風流心中已是起了不小的怨恨。不過她母親見他那副模樣,便時刻在他耳邊嘮叨“想要當仗義的俠士就必須有一顆寬闊的胸懷”,說的多了,他也就這麼做了。
不過雖說唐曉對他們娘倆的關係不好,使他們娘倆難做,可步風流更加清楚,作為步風流的親生父親步乘風,夾在中間更是難做。
搖了搖頭,他不去想這些事情,偷偷的繞到天武管右側圍牆旁的深巷裏,從一堆雜物上輕車熟路的爬了上去,通過兩牆相接的一條細縫向裏望去。
經過幾年的偷學,他早已是將這裏教武的時間摸得透徹,這會來的點不早不晚,剛好等到武師出現。
這武師便是這天武管的主人,名叫章恬,是京城皇武城的一個鏢頭,不過不知後來犯了什麼事,就跑這來開了這麼個武館。
章恬來到場子上,那些弟子早已是站的筆直的等著他,而在這二十來個人的最前方,卻是個勁衣裝扮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臉龐秀美如蘭芷,些許散落的發絲在風中隨風搖擺,看起來自有一番大家閨秀都比不了的韻味,場中的許多弟子都是有意無意的往她所在的方位瞟著。
“師傅,今個兒準備教些什麼呢?”站在那女子身旁的一個年輕人問道。
章恬望向他,笑道:“蒙重,你想學什麼?”
那叫蒙重的眼睛轉了轉,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女,笑道:“章函師妹學什麼我便學什麼。”
“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