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淺就是這麼了解他。
或者說雇傭兵的習性吧。
言墨跟她說過一些那個地下世界的法則,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麼極致而純粹的惡。
“……去吧。”
她淡淡的說,即便言墨不把這些規矩放在眼裏,但是不好意思,她接受九年義務教育,學習八榮八恥,遵紀守法良民一個,還是很願意配合一下警察叔叔的。
至於說那個被軍刺紮在樹上的男人,隻要不死,林淺淺就覺著他活該。
之前也有好幾個傷員被抬到了醫院,那個男人說要殺她,也不是全然開玩笑,若是真的逼急了,林淺淺相信他不會手軟。
那麼就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這就是她的觀念。
言墨握著她的肩膀,探查不清楚她的真實想法,去警局……希望靠著這些警察保護她,拯救她嗎?
最好不要,你會失望的。
他唇邊溢出一絲冷笑。
那就讓她看得更清楚一點吧。
陳隊跟著他們坐在同一輛車上,緊緊盯著他,以防言墨有什麼動作。
但是人根本一眼就沒看他,隻是低著頭,把玩著身邊女孩子的手指,百無聊賴,寵溺淺淺。
林淺淺抿抿唇,摸了摸脖子上的繃帶,決定隨他去吧,忍一忍就好。
隻是……他們就這樣去警察局,他真的不擔心?
或者說,言墨有什麼憑仗嗎?
林淺淺坐立難安。
整個車氛圍難言。
“你是軍人?”
言墨眉一挑,大長腿交疊,下頜微揚,說不出的傲慢,眼中帶著點淡淡的趣味。
“怎麼,我看起來很像?”
開車的那個警察就是之前站在陳隊旁邊捧著記錄本的小警察,看得出來應該是剛工作不久,眉目間還帶著青澀。
他很是不喜歡言墨的囂張傲慢,但是這個男人周身氣場確實太過淩厲駭人,並且那個軍刺……
“你說拿東西是軍刺,是不是特種部隊的配置啊?”
他沒忍住插了句話。
陳隊沒說話,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
言墨出手狠辣了一點,奪人性命的招式,但是畢竟是為了救人,而且重要的事那個人沒死。
確實有點像是軍人。
何況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有點類似於軍服款式,雖然說不是真正的軍服。
言墨對著陳隊說道:“軍刺取出來之後,希望能夠物歸原主。”
陳隊一梗,想說這樣的凶器不可能給他,但是好像也沒有立場扣留人家的東西,關鍵是這個人的身份他還摸不準。
待會兒去和物件保管部門的人商量一下,再和醫院那邊打個招呼。
真的不想還給你,警局有的是辦法,陳隊唇邊弧度有點冰冷嘲諷。
這小子,太傲了,真的很讓人冒火,搓一搓他的銳氣。
警車停下,言墨長腿一邁,就下了車,轉身扶著林淺淺下車,帶著淡淡的笑意,在她的耳邊輕語。
“…….不要做讓我失望的事啊。”
林淺淺渾身一僵,沒說話,言墨也不介意,拉著她就往警局裏麵走,跟進自己的地盤一樣坦然,林淺淺的心跳得越來越快。
她以為言墨會竭力阻止她來警局,那麼陳隊這些警察一定會懷疑到言墨頭上,那麼言墨的破綻自然而然就會露出來。
但是他帶著林淺淺來警局,同樣出乎意料,言墨就這麼有自信,警局的人查不出他們假身份的漏洞嗎?
林淺淺隻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劫持的人質,言墨是個綁匪,即便是警局不相信她,但是憑借著言墨隨身攜帶軍刺這樣的殺傷性武器,甚至身手如此淩厲,不說其他人,陳隊和在場的那些警察有幾個不懷疑他的?
她心中鬥爭激烈。
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賭一把。
言墨一進門就引起了全場矚目的效果,警局裏麵忙得像是一鍋粥,有鬧著求第一手消息的新聞媒體,有很多被叫來做筆錄的雲海公園的遊客,還有偷雞摸狗或者是打群架被抓到的正在錄筆錄。
反正人滿為患,嘈雜程度堪比菜市場。
言墨的身高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跟俯視差不多,那張臉實在是讓人一見難忘,所以不少當時在現場目睹他扔刀救林淺淺的人,一眼就認出了他。
交頭接耳,嗡嗡之聲繚繞。
言墨目不斜視,牽著心神不屬的林淺淺跟著陳隊上了二樓,就跟帶著小孩子似的。
分開進入審訊室。
林淺淺正要被一個女警帶走,言墨拉住她,劍眉微揚:“你知道我的性格,也知道我是什麼人,所以不要做多餘的事,也不要說多餘的話。”
“那樣不止你得不到想要的,還會牽連其他的人,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