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五一看是齊晟,簡直氣不打一處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看著這個顧雲沉的生活助理有點不爽,大概是因為行業競爭?畢竟都是在大老板手下做事,雖說兩人分管的領域壓根不是一樣的,最近因著林淺淺,顧五和齊晟打照麵的機會也多了起來。
“齊助理這也管得太寬了。”顧五回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齊晟立馬就跟吞了蒼蠅似的,他聽出了潛台詞,人說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來著,他可是急急忙忙處理好了錦城那邊的事連口氣都沒歇就飛到這邊來了,一眼就看到顧五苦哈哈的站在門口,本著打探消息的語氣和那麼一丁點同事愛才關心顧五的好不好?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兩人還沒來得及正式撕逼,顧雲沉推開門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齊晟,然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想起了齊晟報告的有關於錦城欺壓林淺淺的事。
顧五摳了一下自己腦海裏麵少得可憐的文學知識,好歹想起一句十分貼切的詩句形容,黑雲壓城城欲摧啊,有人要倒黴了。
他縮了縮脖子,旁邊的齊晟卻抱著上斷頭台的心思苦逼的準備彙報事情的最新進展,說實話,本來來的時候還說又可以在顧雲沉麵前立上一功,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一來就遇上林淺淺生病的事,顧雲沉的心情定然是十分不美妙的。
“先生……”
“去書房說。”顧雲沉擺手打斷了他,轉而看向顧五,“你好好守著,一旦她有什麼需要,立即解決。還有,我懷疑她有恐水症,或者是對水有應激障礙之類的,反正你好好研究一下,盡快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章程來。”
顧五看著顧雲沉帶著齊晟離開的背影,欲哭無淚,他是醫學界的一把好手沒錯,也自認天才,但是他真的不是心理專業的!
但是他還是硬著頭皮應下了,顧雲沉的吩咐,你敢當著他的麵拒絕嗎?組織告訴我們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那也要硬上!
看來隻有找人幫忙了……
“……這件事就是秦嫵一手自導自演,應該是她自己出了什麼問題,就順道栽贓陷害林……夫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了律師團遞交了訴狀,秦嫵這次必然要入獄。隻是那個高明,我暫時還沒有動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先生你看……”
“你不用動手,沈城吃了那麼大一個悶虧,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自然是不會放過讓他不好過的人。隻是他惹不起我們,自然隻能尋找一些弱者出氣,你彙報的情況說了當時他還打了那個高明一耳光對吧?”
“是的。”
“那就讓他們狗咬狗去吧,我現在可是休假時間。”
……
林淺淺是在半夜時分醒過來的,這一覺睡醒她已經清醒了很多。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拖著有點虛軟的身體起身,林淺淺也沒有叫人,自己把點滴拔了,打算找點水來喝。
屋內一片漆黑,外麵能夠隱約聽到風雨聲,她掀開窗簾看了一下,外麵狂風驟雨,黑色夜幕上不時有銀白色或是紫色的閃電驟然交替,劃過漆黑夜空,一閃即逝,有些猙獰。
窗戶關得很嚴實,所以外麵狂風驟雨半點兒沒有影響到屋內的溫暖幹燥,林淺淺轉身開門準備下樓,她並不打算吵醒其他人。
不過她身上的睡衣是誰換的?當時城堡裏麵並沒有其他人,那個時候人也燒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到底是誰幫她換的濕衣服……
總不會是顧雲沉吧?林淺淺搖搖頭,應該是後麵趕來的女仆吧,即便真的是顧雲沉換的,他可是她的丈夫,又是為了照顧生病的人,好像還真的沒有立場和理由去指責他。
林淺淺裝作不在意,耳根卻是悄悄紅了,但是黑暗中,沒有人看得到。
她的手握在了門把手上,卻驟然頓住了,有腳步聲在漆黑的走廊上響起,極其輕微,卻讓她心中一緊。
腳步聲慢慢踱到她的門口,林淺淺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一反應不是認為是顧家的工作人員或者是保鏢,她隻是下意識的覺著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動不動,或許是出於對於危險的第六感吧。
那腳步聲緩緩停了一下,而後有另一個腳步同樣輕緩的過了門前,林淺淺默默的數著,一、二、三……八、九,一共是九個人!
他們沒有在臥室停下,腳步聲漸遠,林淺淺想了想,回到床邊想要按鈴,但是又怕中間有什麼變故,她還不知道顧雲沉已經把保鏢……或者說是武裝行動部的人都叫了過來。
她咬咬牙,輕輕的打開了門,露出一條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