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選擇了拖著此人回雲虛門,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沈遙:我說徒兒,我沒治過人啊!你平時帶些貓貓狗狗回來就忍了,今天帶個死人回來,為師壓力很大啊。
玉卿衣:沒事,師傅你就死馬當活馬醫,一定可以的。
沈遙:你這麼信任為師!
玉卿衣:那是!你是誰的師傅!你可是玉卿衣唯一的師傅!
後來沈遙老頭說,就單是她這種不憐香惜玉的拖法,墨昔塵能活過來,簡直是一場生命的奇跡。
玉卿衣揮著小扇子,很是不滿的道:“憐香惜玉?大臭頭一個,為何要憐他?”
墨昔塵緩緩醒來,已是三日之後。
渾身如散架一般,周身疼痛,背脊處更是火辣辣的,顯然是傷處甚多,而他那雙淡然的眸子睜開後,第一眼便瞧見個白衣的俊俏公子哥蹲在床邊,用那扇子戳著自己說:“喂,你醒啦?以身相許吧?”
很多年後,墨昔塵再想起當日相見,亦是曆曆在目。
那一笑一顰,一轉身一投足,都帶著十分的自在,百分的灑脫,就是這樣的女子,讓墨昔塵迅速淪陷,令這顆老鐵樹的心,動的如同三月的桃花,朵朵開放。
隻是那時候,他尚不知其是女子,更以為其有些斷袖癖好,所以好在自己身上吃點豆腐,也好揩油占便宜。
墨昔塵作為被救的那一個,時常忍下,從不還手。
雲虛門,其實很簡樸。
一個師傅一個徒兒,號稱首徒,因為墨昔塵屬於外來戶,隻能霸占“山門護法”稱號。
這日的沈遙老頭兒應招下山,美其名曰做個法事賺點補貼,雖然玉卿衣在後麵連番哀嚎,師傅我有的是錢,你真的沒必要如此節約。
沈遙對著緊隨其後的二人連拋媚眼,“其實師傅是將獨處的機會讓給你們兩個年輕人。”
墨昔塵一陣惡寒,他怕自己被這個有龍陽之好的家夥給生吞活剝了。
玉卿衣賊兮兮的轉頭,看見其一臉木然,心中好笑,刻意上前,在其耳畔吹了一下,輕聲道:“怎麼,你害怕啦?”
墨昔塵不說話,亦不能隨意降低自己的底線。
這世間能入他眼的女子,沒有。
當然,更不可能要一個入他眼的男子。除非他失心瘋。
玉卿衣甚是無辜,忽然推了推墨昔塵。
對方莫名的看著她。
她壓低了聲音道:“乘此良辰吉時……”
墨昔塵終於開口,“你想作甚?”
玉卿衣壞笑,“師傅不在,山下有個沉香樓,美人甚多,不如由在下出些錢,替墨兄開開葷?”
墨昔塵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毫不領情的朝著雲虛門的後山走去。
玉卿衣追在他後頭喊道:“喂喂……墨兄,惱羞成怒作甚?大把的好姑娘在山下等你,難不成真有什麼斷袖之癖不成?”
墨昔塵停下腳,豁然轉身,很是認真的說:“在下隻想尋一個清靜自然的好姑娘。”
然後便大步流星的扔下玉卿衣一人,獨自在那思索,“清靜自然?再尋一個冰塊,豈不是要凍死?”
其實玉卿衣也覺著有些奇怪,為何她要對這大冰塊刮目相看。
不過她向來是個想的很少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一事上,肆意妄為的很。
墨昔塵人雖沉默,但委實忠心,比如她下山去辦事,此人步步緊隨,當真做到沈遙交代的絕對不會離開視線範圍。
墨昔塵雖有些冷淡,但性情卻又極好,比方說她與沈遙做飯難吃到一定境界,其操起廚藝來,進步還真是一日千裏。
總歸不知為何,在玉卿衣的眼裏,墨昔塵總有千般好。
因國破家亡,親人皆喪,在此侍奉沈遙也不過是因為沈老頭算出自己的天年將至,所以傳信將玉卿衣喚回自己的山門中來。
他隻有這一個弟子,自然從小便與其感情極好。也明白玉卿衣的苦衷,若非有墨昔塵的忽然出現,令她砰然心動,恐怕這一輩子,玉卿衣都要裝成男子,承大業度過一生。
而墨昔塵卻是她的一個結。
一麵希望墨昔塵能歡喜她。
另一麵,卻又怕對方知曉自己的身世,卻也不能透露她的性別。
沈遙老頭不止一次的聽見玉卿衣的輕歎,難得的看她麵上的一絲閨怨之氣,甚是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