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身體很熱,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我唇幹舌燥,頭暈得厲害。明明已經醒了卻睜不開眼睛,周圍聲音嘈雜,讓人頭痛欲裂。
身體像飄在半空中很久,花了很多很多力氣才睜開眼,入眼的是一片白色,腦中也是一片迷茫。出了好一會神才將視線轉開,看到旁邊的醫用儀器,潔白的病房,手上插著輸液管。
“你醒了?”小文見我動作湊過來,驚喜地道,“我去叫醫生。”
不一會醫生來了,對我觀察了半天,量了體溫,囑咐了小文一些話走了。
“我怎麼在這裏?”我轉頭看著小文。
“你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呀。”小文搬個凳子過來坐在床旁,向我講述經過,“昨天你一直發燒,會所裏又沒有好的醫療設備,少爺急得馬上把你送來醫院,還讓主管把我調來陪著你,你都燒了一天一夜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被他們這麼折騰不生病才怪。把小文弄來陪我也是監視我吧,在會所裏就和小文算是朋友,如果我逃跑了小文肯定會受牽連。不過我也不相信他們除了小文就沒有派人暗中監視我,通過雲兒一事我知道那個變態是不會輕易相信人的,看上去越容易的事越是陷井。
住了幾天院,我覺得身體好的差不多了,但醫生說要再多觀察兩天,我沒什麼意見,小文可高興了,她難得出一次會所,能在外麵多呆兩天也好。
“青青,看看我買了什麼。”
小文興衝衝地捧著一小玻璃缸進來,裏麵有兩條遊曳自如的小金魚。
我看了一眼,“過兩天就要回會所了,還買它做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把魚缸放在窗台上,“病房裏放兩條小魚有生氣一點嘛,青青,你跟少爺說讓我們把它帶回會所好不?”
我失笑,“他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嗎,何況我和他說有什麼用。”小文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跟季說有個屁用,以他變態的性格說不定立馬就把魚缸扔了。
她道,“不會呀,我覺得少爺對你……”
病房門打開,一名戴口罩的護士推著放滿器皿的推車進來,對小文道:“主治醫生讓你去辦公室拿身體檢查報告單。”
“哦。”小文起身對我做了個鬼臉,跑出去。
護士麻利地將藥抽到針筒裏,走過來替我注射。
這個護士有點奇怪,也不是我的專屬護士,我心裏想著,忽然一驚。但已來不及了,這時藥效發生作用,我失去意識。
唐宅,一切如舊,好像我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楊小姐,晚餐時間到了。”管家恭敬地站在門口。
“知道了。”我頭也不抬,仍舊擺弄著手裏的插花。
“主人已經回來了。”
管家淡淡一句讓我停住了動作,半晌後放下花起身下樓。
四菜一湯,菜不多卻很精致。
飯桌上的氣氛沉默,唐仲凡一邊吃飯一邊看著文件,我一直低頭默默地吃飯。
那天在醫院被注射藥物昏迷後,醒來便回到了唐宅。這幾天和唐仲凡晚餐時偶有見到,也很少交談,他沒有問過我一句,沒有解釋過一句,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我的行動還是受到限製,根本無法出唐宅一步,唐宅內外的保全工作也明顯加大,這和在會所裏一樣沒有自由,但唐仲凡晚上沒有再和我同房,對我而言還是慶幸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