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說:“青青,你真是個天使。”
我微笑,不語。
他看到的隻是我安靜可人的表麵,他不知道我住在這個城市最髒最亂的貧民區,每天放學我都要提心吊膽地走過那條狹小肮髒的街道,潮濕的角落中隨處可見吸毒者,街道上經常有小混混扭打。
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過世,去世前生病那幾年花光了家裏所有的錢,親戚們不和我們來往,沒人肯借錢給我們。
父親過世後我和母親搬到了這裏,因為這裏房租很便宜,才70元一個月。房子殘破不堪,屋內隻有十幾平米,有一張木床,一個昏暗的電燈泡和一張桌椅。
母親每天很早出門撿垃圾,傍晚才回來,每個月有五六百元的收入,是我們全部的生活來源。母親有嚴重的關節痛,可她從舍不得買藥吃,收入隻能勉強夠開支。
九年義務教育讓我學到中學畢業,我的成績非常好,在市裏名列前茅,中學一畢業市裏最好的貴族學校錄取我去上學,所有學雜費全免。那所學校中的學費高的驚人,有錢就能進去,學生們全是非富即貴的天之驕子,自然不肯好好學習,在貴族學校上學隻是家族為了麵子顯示身份而已,學校每年都會以優異的條件招取幾名成績卓然的學生,好為學校的升學率裝點門麵。
上學的第一天,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改變我的生活現狀,要讓母親再不用忍受病痛刮風下雨都出去撿垃圾,我要讓她住上寬敞明亮的房子,看最好的醫生,再不用為了錢愁眉不展。我需要的隻是一個獵物,無疑貴族學校是最好的選擇。
住在我隔壁的文芳今年20歲,她十六歲就綴學出去坐台,每月的收入大部分都交給家裏,全拿來給她癱瘓在床的父親買藥和弟弟上學。上回看見她,劣質的化妝品掩蓋不了她憔悴的神色,看上去像二十七八歲的女子。
她告訴我,有一個客人願意出兩萬找一個沒****的*,問我願不願意。我回絕了她,兩萬塊能做什麼?一個像樣點的房子首付都不止這些,這兩萬用光了怎麼辦?破罐子破摔跟她一樣出去做嗎?母親就我一個女兒,我是她全部的希望,我自暴自棄她會如何傷心。
如果按正常的路徑認真學習,考一所名牌大學,再努力找工作,奮鬥,要多久才能讓母親享福?十年?二十年?我等不了那麼久。
我也不想去傍大款,那樣男子太危險,身邊各色女子太多,閱人無數,對你一時新鮮,玩膩了就算了,要運氣不好遇到心理變態的就得不償失。
學校就不一樣,男孩們再怎麼飛揚跋扈也免不了青春期的萌動,比社會上深沉狡猾的中年男子好掌控的多。
在學校第一個月我隻是暗中觀察,確定目標。
目標很快就出現----唐躍,十六歲,和我同年。他的父親是本市最著名的企業家,掌控著整個地區的經濟命脈,國外十幾個國家都設有分公司,*生他時就難產死了,父親一直沒有繼弦。他是學校中家裏最有錢的少年,其它人和他比都是小兒科。
找到了目標我開始一步步實施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