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6章 終章(3 / 3)

有句話叫作不幸中的大幸,而音矢現在的情況,就算稱為大幸中的不幸也不為過吧。

「小齋,你這招未免太狡猾了一點吧?」

「咦?會嗎?」

「小齋說過的話,我可是還牢牢地記在心裏喔。你說『要繼續努力,直到音矢先生願意選擇我為止』。」

「對,所以我才像現在這樣,努力地想讓音矢先生選擇我啊。」

「你想效法小梅事件潛入音矢房間,然後捏造既成的事實嗎?我絕對不允許你使用這種手段!」

真那實指責小齋不是的同時,不知為何還一直施加力量到踩住音矢的腳上。也許是因為不能打齋,所以隻好選擇打音矢出氣吧;不過嚴格說來不是用手打,而是用腳踩。

「那個……我明白你生氣的理由,但是真那實學姊並沒有資格責備我。」

「為什麼?你說說看啊!」

「你不明白嗎?」

「就是因為不明白才會問你為什麼!」

音矢被用力地踩了好幾腳,幾乎要陷入呼吸困難的狀態。

——齋,拜托你別再刺激真那實了,我求求你,我還不想死啊。

「那我就明說了,真那實學姊剛才說『最近這幾天都埋伏在床底下』。」

「沒錯,我是這麼說的。」

「所以也就是說,你最近這幾天都潛入音矢先生的房間,然後跟他睡在同一間房裏囉?」

「啊……」

「真那實學姊自己都做出這種事情,難道還有資格責備我嗎?」

「啊、啊、啊、啊……」

她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行為。這的確很像粗率冒失的真那實會做出的蠢事,音矢也覺得很可笑。不過對音矢來說,這樣也等於跟真那實一起過夜了好幾天,一想到這點,音矢就不禁害羞地麵紅耳赤。

※注33:毗沙門天在佛教之中,被奉為四天王之一的武神;天邪鬼則是佛教中被二王、毗沙門天王踩在腳底下,專門與人作對的小鬼。

鋪是一樣的。」

真那實雖然極力辯解,但是她現在一定驚慌地滿臉通紅了吧。雖然看不見她,不過似乎可以感覺到她全身發熱,因為踩住自己的腳掌心溫度開始莫名地升高。

「這麼說,你承認跟音矢先生睡在同一間房裏囉?」

「啊,這個……我們的確是睡在同一間房裏……啊……唔……」

「和音矢先生單獨兩個人在同一間房裏睡了好幾天……真那實學姊好狡猾。」

「不,等一下,我跟音矢完全沒有發生那種關係,也沒有做出奇怪的行為,我就隻是躲在床鋪底下而已……」

「好狡猾。」

「啊啊啊……」

情勢完全對真那實不利。對音矢來說,齋的夜襲和真那實的潛入都屬同等級的,她們根本就沒有理由去指責對方,不過她們也不可能聽得進音矢這個中心人物說的意見。齋一逕吃著吃真那實的醋,而真那實則是被抓到把柄無以反擊,隻好遷怒於踩在腳下的音矢。

「音矢,如果你還沒睡的話,需要我幫你按摩一下嗎?」

房間外傳來另一個說話聲。

「小梅小姐……」

真那實和齋眼帶殺氣地注視著即將打開的房門,然後異口同聲地大叫——

「不需要!」

進門的小梅隨即一臉驚恐地看著她們。

而且還不隻這樣而已。

「發生什麼事了,三更半夜還大吵大鬧的。」

「嘩~小齋全身光溜溜地在音矢房間裏!」

薰子和風花出現在小梅身後,也就是說全員都到齊了。

「唉呀,為什麼真那實姊會在這裏?」

——要更正一下剛說的大幸中的不幸,因為不幸中的不幸發生了。爸爸、媽媽,為什麼要讓我生在這種殘酷的命運中啊。

「音矢,請你說明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哇,小齋全身光溜溜,唔哇——皮膚好白!身材真好!」

「再怎麼說,同時跟兩個人做那種事,實在是令人發指。」

「為什麼看到這種狀況要指責我啊!」

「小齋原本就打算自己送上門,所以她當然不會反抗,而真那實因為抗拒音矢同時跟兩個人做那種事,所以結果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不是嗎?」

「喔!薰子小姐的名推理出現了!一定是這樣的,警官!」

「風花,你別在一旁煽動薰子小姐啦!」

「音矢,不能腳踏兩條船喔,更何況你竟然還同時來。」

「我——就——說——沒——有——了!」

由於巫女們涉入這起事件,眼看就要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騷動——

音矢像蟾蜍一樣趴著,完全無計可施,不過同時也察覺到自己正慢慢有些雀躍湧上。

真那實和巫女們的爭論馬上就因為能用的說詞都用完,而演變為音樂方麵的爭執。導火線是因為有人突然開始對另一人的演奏挑毛病,風花受到炮火集中攻擊而從懷裏拿出笛子,以此為開端,大家紛紛拿出各自的樂器,不知不覺就展開了一場即興的演奏會。

不過,每當一有人走音就會引起一番爭辯,雖然不至於很糟糕,可是的確是一場不太能入耳的演奏會。

即使如此,大家還是持續編織著樂聲,以音樂聯係、交融並豐富了這個世界。

音矢覺得現在有一把吉他在自己的手上,這無庸置疑就是一個奇跡。

我心裏十分清楚。

我們就是彼此的同伴。

我們的演奏今後也會繼續下去吧。

因為不管怎樣,這都還隻是前奏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