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言語的疼痛朝伊恩襲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膚的切口接觸到空氣的所傳來的感覺,有些麻還有些冷,但很快便被那撕裂一切的痛感所取代,他們的每一刀都像切在伊恩的靈魂上,看著埃裏克他們在自己的胸膛不停地切來切去,伊恩隻感受到自己內心在一步步崩壞,他所有的道德觀念在看到自己髒器的一瞬間全部灰飛煙滅。他從來沒有想過成為複仇者的手術會如此可怕血腥。他不停地默念著他的神,祈求他的神給他一點幫助,但他的神卻沒有給他一絲回應,他的神好像在他下定決心成為複仇者的那一刻就拋棄了他。埃裏克他們的手法很好,但伊恩卻隻感覺有千萬隻老鼠在啃噬著他的心髒,他不斷地怒吼著,這一瞬間,他對奧茲瑪的恨意到達了極點!甚至超越了深淵惡魔,可無論他怎麼掙紮,幻境裏所發生的的事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埃裏克他們仍在小心翼翼地做著手術。
伊恩怕了,他輸了,在上了手術台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他輸了,他現在隻想昏睡過去,他無法承受這種痛苦,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是完全不會了解這種感覺的,也許我們透過一張紙或者自己的眼睛對這些事有了些許了解,但自己與別人存在著本質性的差別,你沒有親身感受過,所以你不會知道。
也許是伊恩的祈禱奏效了,又或許是奧茲瑪放了他一馬,伊恩居然奇跡般的昏了過去,這種痛感,即使是靈體狀態他也承受不了,他解脫般的昏了過去。
“醫療班,快點,施展緩慢愈合。”埃裏克有條不絮的指揮著。
醫療班的人聽到,便立即站在手術台四周,然後張開雙手,接著手掌便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綠光照耀在伊恩的身上開始修複著他的身體,即使在昏迷狀態下的伊恩也因為這一陣舒爽呻吟了起來,但切口很快就被手術刀再次劃開,然後再次被修複。伊恩的身體就在這種狀態下艱難地維持著平衡。
很快,手術就過去了二個小時,醫療班的人也換了兩批,即使是緩慢愈合這樣的小技能,但不停的維持也給修士們帶來了極大的負擔。埃裏克他們還在做著手術,汗水從他們的額頭滲透出來,然後緩緩地流到衣服內,他們並不輕鬆。
“埃裏克,真的要換那個嗎?”一個有些偏瘦的男子緊張地問道。
埃裏克點了點頭,他慘白的臉色在燈光的照耀下顯的很是陰森。
“但我們從來還沒有實驗過,僅僅隻是理論上可行,而且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衝突。”男子顯的很猶豫。
埃裏克推了一下眼鏡,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對勁:“你身為研究人員,你還不知道嗎?那隻是個輸血器官,換上去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那名男子咽了一口口水,還想開口,埃裏克卻打斷了他:“特裏,你要知道,我們研究院已經決定下放的複仇者的計劃,恐怕我們以後都很難再去造出下一個複仇者,這個人感染了血之詛咒之後的數據我全部看過,表現的非常好,他是非常好的載體,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了,無數次的實例已經告訴我們了,單憑偽裝者的力量根本不夠,因此,我們必須需要更為強大的力量。”說完,埃裏克從手術台下拿出了一個裝有溶液的器皿,裏麵裝著一顆類似心髒的東西,不過卻比普通人類的心髒大了三分之一,埃裏克一臉癡迷的望著它:“無數次,無數次,我都曾想過把這顆墮落之心安在別人的身體,兩年前,在遇到那個叫布拉德的載體時,我差點就那麼做了,但我最後硬是忍住了這份衝動,因為,最美的酒當然要用最華麗的酒杯來盛,而現在這個躺在這裏的人就是最好的載體,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