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淩晨,獵人隊早早醒來,準備出發。
梁清把自己的獵物,牢牢係住,是半邊老虎屍身,屬於他的獵物,沒有更多時間,外出打獵,隻能幾人平分了。
雖然有些野獸,或者獵殺的落單凶獸,畢竟數量稀少,遠遠不夠,更何況,這幾天獵人隊的食物,就是從中拿來。
跟隨獵人隊,梁清背著那半邊老虎,離開了樹屋,深入樹叢,忽然,前方的獵人們,響起驚呼聲。
梁清一怔,加快了腳步,躍出了樹叢,也是一愣。
這些古老的樹木,生長的地勢較高,站在樹冠頂端,登高望遠,清楚看見,低矮的密林,已是一片澤國,波濤起伏,淹沒了樹木,天空,仍有大雨傾盆,助長著水勢。
十裏澤國!
“應該不單單是大雨的原因,那地底暗河,應當是倒灌上來了。”梁清說著,示意眾人看去,“那水眼湖泊所在,就是這水國中心,肯定有某種關聯。”
眾人一聽,皆一點頭,頗為有理,那古秋一歎:“隻是可惜,經過了這麼一遭,魚飛嶺路線,或許就要舍棄掉了。”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壓抑,梁部落迄今,僅有八條狩獵路線,任何一路,都是部落的命根子,下舍棄掉的決心,是要忍受心痛的。
熊爪見狀,朗聲說著:“好了,這些事情,回去部落,我會和首領商量的。眼下最緊要的,還是趁水勢沒有淹沒到這裏來之前,早一步離開。”
“不錯,頭目說得有道理。”梁中紀道,安穩獵人隊。
“我們走吧。”
李成福一馬當先,他老成持重,如果有什麼不對,能及時反應,也有應對的能力,至於頭目熊爪,他還要殿後。
梁清在獵人隊裏,絲毫不顯眼,卻有自己的憂慮,暗自尋思:“那吞山魚既然生活此間,更是幼年,卻不知它的父母,位於何地?倒是一個隱患。”
其實,吞山魚的隱患,無關緊要,吞山魚主要活躍在上古年代,時至今日,已近乎滅絕,這一頭吞山魚,差不多是白毛原唯一一頭,還是一枚幼卵時,被塵封在暗河深處,直到去年暴雨,暗河發大水,才漸漸破殼而出。所以,吞山魚的父母,早在數百年前,已經去世,化作了一堆枯骨,就像他們在暗河之中,遇見的那兩具先人骨骸一樣,已是森森白骨。
梁清雖然不知道詳細情況,對部落的憂心,卻是明顯,過了一個年關,他對部落的認同感,已經加深了許多。即便部落之中,仍有一些人,是他要殺戮的對象,但大半族人,他有同胞之心,更遑論他的爺爺奶奶,以及一些好友,都在部落了。
“梁清,感覺怎麼樣?”
梁清想著,聽到熊大問他,是否感覺吃力?那半邊老虎,也有一兩人重量,約莫四五百斤,一路急趕,確實有些沉重。
他笑笑:“沒事,我的能力,你又不是不了解?風係法力,不說其它,趕路一項,差不多是最強的了。”
“嗯,你自己注意一點,雨勢很大,不要跌落了。”熊大道,他和梁清是好朋友,互相關照,是應有之義,畢竟梁清初次狩獵,體力吃緊,有些受不了,情有可原。
“梁清,有什麼事,就和我們說。”旁邊,梁丙露齒一笑,雨水灌了進去,他吐出一口口水。梁乙笑了笑,微一點頭,示意他不必客氣,都是族人。
梁清感覺心裏暖暖的,很是感謝,不過,就像他所言,他修習的《居風功》,有風係法力加成,趕路一項,確是別的術法,及不上的。
“都跟上了,別掉隊。”李梁瞥了一眼自己的隊員們,低聲道。
“好咧!”
梁清他們回答,精神煥發,引得後麵的那一支小隊,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
唯有熊爪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唇邊,露出了一抹微笑,隨後收斂,戒備著,他承擔著獵人隊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