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rǔ臭未幹的黃口小兒,也敢妄稱‘神醫’二字,可笑!”大法師輕捋頜下長須,神情傲然道:“王爺之疾乃是罕見絕症,連本法師都束手無策,就憑他,哼,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他的話語中,充滿對淩風不屑之意。場上眾人聽後,都不敢出言反駁。小丫頭玉瑤此刻拉了拉燕王妃的手,衝她擠了擠眼睛,意思是連大法師都說這人是騙子,你還責怪我。燕王妃沒有說話,隻是朝寶貝女兒瞪了一眼。小丫頭見狀吐了吐舌頭,模樣煞是可愛。
這時。隻見淩風微微一笑。不亢不卑說道:“‘神醫’之名,乃王妃娘娘抬愛,在下受之有愧。不過,在下卻有祖傳秘方妙藥,隻要王爺還有一口氣,在下就有自信治好王爺病疾!”
“本法師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治好王爺之疾?”大法師冷笑一聲,又補了一句:“若你隻是空口說白話,前來燕王府招搖撞騙的話,哼。本法師定會奏請皇上,將你五馬分屍!”
淩風不過就是沒有上前參拜,這家夥就記恨在心,為人不僅心胸狹隘。手段還挺狠毒,真糟蹋了上天賜給他的一副道骨仙風的好皮囊。
“我若能治好王爺所患病疾,又當如何?”淩風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悠悠地問道。
“你若能治好王爺,本法師當著眾人的麵,給你磕三個響頭賠罪!”大法師氣呼呼地說道。實則,他早已察探過燕王病情。從症狀上來看,燕王不是患病,而是中了一門詭異法術。內中實情,他有所忌諱。不敢言明。自身道行淺薄,根本查看不出燕王所中是何種法術?雖有心救治燕王,卻無力為之。
自己沒有能力救人,對麵這黃口小兒不過隻是凡胎俗骨,更無回天之力。故而,他才敢做出淩風若是治好燕王,他就當著眾人的麵磕頭賠罪的承諾。
“一言為定!”淩風就等對方這句話。
燕王妃在一旁,起先還真擔心這兩位弄僵了起來。大法師乃是當今皇上親自聘請,位高尊崇,幾乎隻在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就算皇室宗親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至於那位淩先生,一手神妙無雙的醫術自己親眼所見,如今,夫君病患連大法師都束手無策。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因此,燕王妃當然不希望淩風得罪大法師。更不樂見大法師降罪淩風。需知,當今皇上對大法師十分依賴信任,隻需大法師一句話,想要處死淩風這麼個升鬥小民,簡直易如反掌!
燕王妃心中擔憂,卻又不好出言打斷大法師。直到最後,她見到兩人並沒有鬧翻至不可收拾的場麵,相反,見到淩風信心滿滿,她心中希冀也大了幾分,恨不得立刻引領淩風前去給夫君診斷。
“辰兒引路。大法師,淩先生,請!”燕王妃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隨後,在那名叫辰兒的小王爺引領下,淩風、大法師、燕王妃以及小丫頭玉瑤一行五人朝樓內行去。至於眾護衛以及禦醫們則在樓外守候。
徑直穿過閣樓前廳,來到後堂庭院,經過幾道回廊,約莫小半柱香時間後,淩風一行五人來到一間廂房前。
房門兩側,各有一隊身穿甲胄的軍士護衛。他們滿臉jǐng戒,目光不停察看四周情況。見到淩風一行到來,其中一位統領打扮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對燕王妃和大法師欠身一禮:“屬下金傲見過王妃娘娘,見過大法師!”
“金統領辛苦了!”燕王妃含笑說了一句。至於大法師則麵無表情,看都不看這些軍士一眼。
“守衛王爺是屬下的職責,談不上‘辛苦’二字!”金統領沉聲答道。聽他說話的語氣,以及身上流露出的彪悍氣息,應該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
燕王妃點了點頭,問道:“王爺現在如何?”
“王爺……唉,他很不好!”金統領臉sè黯然,搖頭說道。
“本宮為王爺請來了神醫,快打開門!”燕王妃麵露焦灼,急聲吩咐道。
那金統領聽後目光一掃,仔細打量了淩風一眼隨後轉身吩咐手下,打開房門。燕王妃伉儷情深,心係夫君,當先朝房內走去。小郡主玉瑤緊隨其母身後。大法師則斜睨了淩風一眼,輕哼一聲,揚起手中拂塵,頗有風度地踱步走入房內。小王爺年少持重,右手一伸,客氣的對淩風說道:“先生,請!”淩風朝他點了點頭,隨即大步走了進去。
右腳剛踏過門檻,一陣yīn風迎麵襲來。淩風眉頭微皺,怔立了一下,腳步不停,繼續朝房內走去。
燕王乃是當今皇上最疼愛的嫡子,身份尊崇。可是他臥榻就寢之處,卻極為簡樸,除了幾張檀木桌椅之外。並無多餘擺設。房內也沒有過多華麗裝飾。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堂堂皇子的寢宮。
不過,廂房內燭火通亮,照徹四周。在一張雕龍鏤鳳的大床上,淩風見到了這位魏皇陛下最疼愛的三皇子燕王。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消瘦,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連原本容貌都難以看得出。雙眼緊閉,眼圈烏黑,顴骨高聳,麵無血sè。若不是房內光線通亮,人乍一進來。可能會以為床上躺著一具骷髏,而非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