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氣氛讓尉遲翁等人趕到奇怪!
可是老百姓們早被路上突襲的魔獸們嚇得不輕,且沿途跋山涉水早就又累又渴了,看見前麵有城池,不待尉遲翁下令就急哄哄地往前衝。
“站住!不許靠近曲慶城!”城池那端忽然傳來一聲厲喝,但是百姓們哪裏顧暇得了這麼多繼續往前衝,仿佛前方就是美酒美食在吸引著他們,城池上呐喊的那名中年男子接連警告了無數聲後,最後看著十幾名百姓已衝到城牆門前用力拍門撞門時,忍不住嘴唇微顫地揚起手,閉眼道:“放箭!”
“詹立陽,你幹什麼?”尉遲翁指著城牆上突然下令的男子喊道,但幾十支從城東圍牆上射了出來,直接將聚集在城牆門下的百姓們射殺了。
那些跑得慢的百姓們見狀急忙後退回到隊伍中,不少人又是憤怒又是驚恐地喊道:“尉遲將
軍,你不是說我們到了這座城池就安全了嗎?可是他們為什麼下令射殺我們?”
尉遲翁頗為惱怒地望著站在城牆頭上的那人,喊道:“詹立陽,是我!你不趕緊下令開門讓大家進來避難,為什麼反而下令射殺這些可憐的百姓?!本將軍命令你即可打開城門,否則以軍法處置!”
詹立陽望著尉遲翁,麵色有些無奈,回道:“尉遲將軍,對不起,你的軍令恕卑職無法聽從,請你們繞過曲慶城離開吧!”
“詹立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尉遲翁怒發衝冠地瞪著詹立陽,虎目圓睜,顯然是憤怒到了極致。
蘇琚嵐他們站在鼎沸的人群中,暫時旁觀事情的發展,邵樂跟公孫錦幣兩人卻暗自揪著她的袖口生怕她再多生事端。
尉遲翁指著周圍那些憤怒、哀怨、疼痛、可憐兮兮的百姓們,咬牙恨道:“你讓我們繞過離開?詹立陽,把你的眼睛好好的睜大,看看本將軍身旁的這些百姓們!他們手無縛雞之力,突然間被君上趕離了家園已是非常可憐,將近一半的人還在路上被那人魔族給殺死了。如今他們生病、饑餓、口渴,急切需要一個休息的地方,你還要他們離開?他們已經受不了,再折騰他們,你這會生生要走他們的命呀!”
“就是呀!”百姓們齊聲附和著,“我們都快要餓死渴死了!”
詹立陽看著前方那片黑壓壓的人群,眼眶有些泛紅。他不是不知道尉遲翁所說的,他也非常明白這些人體力早就到了極致,若是再讓他們趕往別座城池求助,且不說其他城池是否願意提供幫助,光是距離下一座城池的行程就足以讓這餘下的大半人活活餓死渴死的走死在路上了。可是——
“將軍,千萬不能開門呀!”
好幾位年紀五旬精神微頹的長輩站在詹立陽身後勸道,唯恐他一個心軟就將城池外麵的人放進來。
有人再度苦口婆心的重複道:“將軍,現在外麵到處都是魔獸,百姓根本無法出外耕田種糧。為了安全著想,所有人都呆在城內不敢出城,城裏的糧食有限,假如再放他們進來加速糧食的消耗,我們大家的性命怎麼辦?!”這理由,也正是詹立陽無法自作主張放尉遲翁他們進來的原因。畢竟這座城池不是他一個人的,是所有老百姓的!
尉遲翁並不清楚城牆上的情況,一邊勸解百姓們的憤怒與哀傷,一邊責罵詹立陽的狼心狗肺,可惜詹立陽是有口難言。
“他們到底在搞什麼鬼呀?”燎麗望著自己這身皮膚被曬得又黑又皺,忍不住嘀咕暗罵。
公孫錦幣盯著城牆上那幾人的口唇比劃,逐字翻譯道:“城內的糧食有限,假如再放他們進來加速糧食的消耗,我們大家的性命怎麼辦?”
蘇琚嵐垂眼道:“詹立陽他們說的,站在他們角度來看確實有理。現在魔獸橫行,就算呆在城內有保護也會遭受魔獸突襲,更別說出城種菜種地。”
“但是為了他們自己活命就不管別人的命,未免太殘忍了吧?”燎麗反駁道。
蘇琚嵐望著四周那些怨氣衝天的百姓,道:“燎麗,其實說狠一點,曲慶城並沒有必要為這些人的性命負責任!在曲慶城百姓的眼中,假如放我們進去,我們是能暫時活命,但會縮短他們的活命!將心比心,並不是所有人知道‘舍己救人’這個成語,就算他們知道‘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他們選擇不做聖人,誰也怪不了他們。”
燎麗了蘇琚嵐一樣,抱臂哼道:“蘇琚嵐,有些時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人來的?就算人命關天的事,你也總是用這副‘今天天氣很好’的口氣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