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這個賤丫頭居然有膽懷疑我們?”那些侍衛回頭打量著秦衛霜,發現她姿色一般,但麵色冷漠顯得有些陰森,登時興致減了大半,依舊想將鹹豬手伸向蘇琚嵐。
當蘇琚嵐身邊的贏駟不存在嗎?
誰最先伸出爪子,贏駟伸出兩根食指頓時狠狠扣在那人手腕處,一掐,頓時痛得那名侍衛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吵死了,都給我閉嘴!”
“你們居然敢衝撞我們?”那些侍衛頓時凶狠的撲過來,贏駟抬腳就將麵前那人踹出去,一連撞飛了三人。
他們慌亂地抓著刀槍從地上爬起來,又突然發現渾身被藍色細線給緊緊捆住,“怎麼……”還沒說完整句話,這些侍衛登時被吊到半空中,頭顱狠狠撞在城牆頂端的磚石上,不一會兒都翻了白眼暈落下來。
玉崔嵬嫌惡地拍了拍手,這一手,看得後麵其他排隊的百姓震驚不已。
贏駟也拂袖掃過,那些橫七豎八昏倒在通道正中央的侍衛登時被掃飛到角落去疊成羅漢。他牽著蘇琚嵐若無其事的往前走,蘇琚嵐再好看,也休想打她主意!
走近福良城,蘇琚嵐感覺到裏麵出乎意料的繁華氛圍,絡繹不絕的人川流不息,基本上四國大陸的人種在這裏幾乎都有,城市的街道並不寬敞,可是街道的地麵全是黃白相間的碎石塊組成,映射出行走的人群,看起來相當典雅而且華麗。
公孫錦幣四處張望著,說道:“看起來福良城的發展尚算可以嘛!”街道兩邊的攤位買賣,上麵放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從未見過。
福良城,比起道臨城和冀論城來說,麵積相對大了許多,人口也密集許多,但不知道為何,他們沿途走來的時候,幾乎每隔半個時辰就能遇見一隊隊整齊的士兵拿著長槍走了過去。
蘇琚嵐好奇道:“為什麼這裏的守衛這麼森嚴?”
公孫錦幣解釋道:“據說福良城很容易發生戰爭,幾乎每一個月都會有一次,不是城池內戰,就是跟周圍附近的賊寇跟軍隊打架,反正就是亂。我們先找客棧落腳,其他的晚點,我再去打探。”
“哦,”正在公孫錦幣帶著他們尋找客棧時,幾座白色的雕像高高屹立在城池的中心。
蘇琚嵐邊走邊望去,居中的雕像不出意料是郝師旋的,其他雕像簇擁在四周,但外形都是佝僂稍顯猥瑣了,她禁不住問道:“那些雕像好像是同一個人,誰呀?”
公孫錦幣頭也不回的答道:“據說是他們那位受盡唾沫但卻自詡功高的城主大人。”
挑中一間客棧後,有了金允庭這尊財神的鼎力讚助,他們直接包下了客棧北麵景致最好的庭院做落腳處,然後將馬匹交給店小廝照料著。而掌櫃從未見過像他們這等財大氣粗的顧客,連忙指定店裏手腳最利落的小廝伺候,並對他們是有問必答。
蘇琚嵐最後了解到原來她大姐蘇挽瀾並沒有在福良城內,軍隊駐紮在城外海邊,正與海賊惡戰。
他們本意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出城,可惜這難得安謐的夜晚,樹欲靜而風不止,幾名黑衣人躡手躡腳的鑽入酒樓庭院中
,摸黑來到蘇琚嵐的房門口,用到撬開門杠朝裏麵吹了**藥,然後立即撲進去將床上熟睡的人用被單裹好帶走,迅速獻給那位所謂“受盡唾沫但卻自詡功高”的城主大人。
這位老城主已有十幾個老婆,但因為福良城山高皇帝遠,所以他便成了這裏的土皇帝,暗地裏開始模仿君主各種特權包括組建所謂的後宮,然後大肆搜集城內各種美人。
原本他今日聽說有人膽敢對他的侍衛出手,勃然大怒,但又再聽說對方有位姑娘長得尤為好看,比他抓來的所有女人還要好看,他便命人趕緊抓來。
“大人,我們把人給你帶來了!”
這些侍衛扛著被卷成蠶蛹的人回到城主的府衙,並輕車熟路地放到老城主那張鋪滿柔軟獸毛的大床上,顯然也並非第一次替老城主做這種擼人的勾當。
老城主正好整以暇地喝酒吃肉,聞言晃著杯盞裏的瀲灩清酒,就朝床榻走過去。他看著厚厚被單裹著人兒卷成了蠶蛹狀,一邊伸手將被單拖開,一邊打著飽嗝說道:“本城主幾十個老婆……咯,各個、咯咯長得如花似玉,你們說她真有比我的女人們好看?”
這些跪在臥榻四邊的黑衣侍衛們,聞言趕緊解開臉上的黑巾,沒想到竟是白日被贏駟他們打暈的守城侍衛,他們諂媚的說道:“大人,絕對比您之前的老婆還要好看!”
“要是沒有,你們各個提頭來見!”
這位老城主歪坐在床榻上,終於將被單扯下床去,一張精致到極致的臉龐,猛然砸入他微眯的眼中,讓人呼吸一緊!她睜著眼,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的根本就不似真人,甚至都不能用言辭來形容這種容貌。
“真的太好看了——”老城主也是驚為天人,連連讚歎,但目光順著她棱角分明的下巴移到那柔軟的胸部時,平坦的!
他腦袋猛然一震,死死盯著她平坦如山毫無波瀾起伏的胸部,“你是男的?!”
“將本少爺當作女人,你該是有多饑渴?!”贏駟睡意滿臉,很亮的眼睛迷糊著,柔軟的黑發淩亂的披散在額前,氣質倜儻而不羈。他揉了揉惺忪的眼,單手撐著下頜坐起來,然後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抬腳就朝老城主不客氣的踹去一腳。
“啊!”這位老城主捂著褲襠痛得後退,狼狽的跌到跪著的侍衛們身上。
這些侍衛們手忙腳亂的扶住老城主,回頭發現從床榻上坐起來的美人,啊不,坐起來的居然是白天那位出手的紅衫少年,登時頭發發麻了。
贏駟打著哈欠翻身坐起,素來嬌軟帶著鼻音的聲線,此刻隱含低沉,還有一絲威脅:“知不知道打攪本少爺睡覺的後果,是非常非常的嚴重?”他眼中帶著促狹,笑著瞟向這群居然丹敢老虎頭上動土的家夥,然後在他們戰戰兢兢的視線中,百無聊賴地捏成一個手訣。
當他回到客棧時,街道上的更夫已是連敲了三下。
“都這麼晚了?好困呀——”他邊走邊看著纏在右臂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白布,像極了繞指而過的柔絲,然後微微笑著,輕輕推開自己的房門。
房內窗戶半啟著,風透窗進來再吹動床幔,恍惚間露出臥榻上凸起的床褥。
他撩開床幔看著睡在臥榻上的蘇琚嵐,發現她閉著眼,濃密的睫羽像兩片小扇,微微翹起。房內沒有燭火,隻有這月光透進來的淡淡銀芒。在月光下的她,睡得平和安詳,但是蓋在身上的被單卻滑到了腰間,贏駟臉上伸出手輕輕掖起它。
蘇琚嵐感覺到有人,緩緩睜開迷蒙的眼,看到彎腰站在床榻邊的贏駟,如許墨發青絲淋淋灑灑地飄落在她的臉畔。
“回來了?”入睡前,贏駟忽然鬧著要跟她換房睡,她自然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
“嗯。”贏駟笑著點頭,從嗓子裏發出舒服的嗚嗚聲,像極了慵懶的貓兒。他作勢在手指上嗬氣,一張俏臉壓下來,鼻尖幾乎貼上她的,“是不是在等我回來,所以沒睡?”
“我隻是睡得淺,剛剛被你驚醒了而已。”蘇琚嵐笑著說道,然後換了側臥的睡姿,再度合攏眼皮。
贏駟笑而不語,隻是又伸手將她壓在臉頰邊的頭發挑開,然後整理好床幔退出去。
天亮後,又是酉時這個素來預兆蒸蒸日上的好時辰,客人津津有味的討論老城主昨夜被撞鬼被燒
房的事,他們吃完造反便趕緊出門,從馬房牽回自己的馬,然後直奔城外而去。
秋季末的暮色中,這一萬紅色士兵靜靜地駐紮在距離海邊不遠的高岡上,卻聽不到一絲喧嘩,隻有遠方隱隱傳來海水拍案的聲響,還有的就是風掠過平地低沉的呼鳴聲。
幾百個帳篷依靠著三麵是山的位置,整齊排列在高崗上,一麵繡著火的旗幟高高樹立在營帳正中央的最高處,“敖鳳”兩字尚依稀可見。
幾十個全身黑色鎧甲的士兵高高站在山崗門口把手著,這些士兵雖然麵黃肌瘦,但挺直的身軀露出軍人特有的威嚴,福良城那群侍衛跟他們相比,是不可而語的窩囊廢!
“來者何人?”遠遠瞧著幾匹軍馬飛馳而來,兩名侍衛手中的長槍交叉擋在入營口,出聲喝道。
蘇琚嵐客氣道:“我是蘇琚嵐,從敖鳳國盜迤城而來,想要見見我大姐蘇挽瀾。”
“蘇將軍的妹妹?那你可有信物證明你的身份?”那位侍衛說道。
“金翅流蘇是傲君主賞給我父王,麻煩你們轉交給我大姐,她是知道的。”蘇琚嵐從懷裏掏出一支金翅流蘇,有名侍衛頓時上前接過,“麻煩你們等等,我先把東西拿進去讓將軍核實。”說罷也回了個抱拳禮,然後吩咐其他人暫時看著,掉頭就朝營帳內跑去。
贏駟看著她隻掏出一支金翅流蘇,眼神閃了下,這金翅流蘇按理該是成雙出現的!
沒多久,這名侍衛尾隨著一位全身銀色鎧甲的青年將軍回來。
這位青年將軍身形高大威武,日光照在他這身銀色鎧甲上發出絢麗的光芒,在黑壓壓的黑色士兵中如同天神一般耀眼——看那身銀色鎧甲就知道他地位不低。
蘇琚嵐他們自覺地落馬。
這位青年將軍拿著那支金翅流蘇朝他們走來,第一眼望見蘇琚嵐時,眼神明顯露出震驚之色,但他一一掃清贏駟、公孫錦幣等人的麵容後,這震驚神色方才緩緩減淡。
他有禮有節地抱了拳,朝蘇琚嵐問道:“這金翅流蘇是你的?”
蘇琚嵐點頭。
“我記得金翅流蘇是蘇王很早時候賞給最小的女兒做生辰禮物,既然是你的,那你便是蘇王四女,也就是蘇將軍的四妹妹,蘇琚嵐吧?您的紫色頭發真是特別。”這位青年將軍溫和笑道,然後將金翅流蘇遞還回來,“我是連峰城,是蘇將軍的副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兩位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