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嵐郡主。1”蘇琚嵐朝身邊的邵樂說道。
賀棲款步上前,語含冷冽:“蘇琚嵐,由不得你不參加!這場玄神之賽,你明明知道它的重要性,你怎麼可以不參加?!”
“謝謝你的高估,我位卑力薄不敢當。”蘇琚嵐微微笑道。
賀棲實在是搞不懂了,蘇琚嵐的想法跟常人有沒有區別?!
有,當然有。而且是天差地遠的區別!
這兩日,仆婦們將一套又一套的首飾珠寶還有好幾箱貴重衣物送進她房中。比起學院激動人心的玄神之賽,蘇琚嵐的生辰才是整座蘇王府的頭等大事。
生辰的前日,蘇王府門前車如流水,門庭若市,諸多客人都是人未到禮先到。
天剛亮,她早早起來洗了個熱澡,精神不錯,就垂著半濕半幹的頭發斜坐在臥榻上,開始折騰手背上的珠鏈。
當她心中念著這顆紫芒石時,珠鏈便會融合時一條長長的紫鞭盤繞在手邊,形狀像極當初那一條被蘇西梁毀滅的金蛇鞭。她抓起紫鞭重重往地上一甩,地麵頓時裂開了一道縫隙,泛著紫輝的鞭身上無數倒刺顯現。
當她幻想著是一把劍時,劍長三尺,細長薄軟時,這條紫鞭也頓時化作一把曲折妖嬈的軟尺劍。
折騰了半天,她不僅適應這些紫芒石是個循環存儲的容器外,還是一把隨心所欲的武器。
“挺好玩的……”她自言自語道,翻腕回轉,軟尺劍又瞬間斷裂成二十一顆光點,發出春天亂鶯飛舞的啼鳴聲,呼嘯地飛向門口而去,又在再度翻腕間,帶著清脆歡快的哨聲掉頭纏回來。二十一把紫色尖刀在她身邊環繞旋轉,鋒芒燦燦。
然後一會兒又是狼牙錘、紅纓槍、鋤頭、靶子……凡是蘇琚嵐腦海裏能夠想到的武器,統統過了一遍,半個多時辰後,這些紫芒石漂浮在半空中,光芒時隱時現,似是喘息似是抗議被這般猴耍。末了,居然自主變成夾指棍的刑具,在她身邊陰測測的翻轉。
蘇琚嵐忍不住笑出聲,“回來吧。”拂袖間,喘息的紫芒終於回到她手背上棲息。
翹楚彎月忽地敲門進來,屈膝行禮。翹楚道:“四小姐,有位黃門內侍手執懿旨宣你進宮,說是皇後娘娘邀請了諸多女眷進宮賞花。”
蘇琚嵐淡淡地道:“現在還是春天,有什麼花好賞的?”
彎月道:“四小姐,皇宮裏的花草樹木彙聚了各地各季各種名花名草,即便是冬天依舊是青蔥綠翠百花盛開。”
蘇琚嵐笑哼了聲:“既然天天都可以看花,還有必要用‘賞’這樣的字眼嗎?更何況還特意挑在今日,是我生辰的前一天。”不過話罷,她還是下榻梳洗打扮。
端皇後直接下了一道懿旨,怎麼說都有比錦妃多了一股盛氣淩人的霸氣。這個端皇後,表麵上比錦妃大公無害,但城府估計比錦妃不深很多。
宮廷馬車已候在蘇府門口,隨行的還有宣紙的黃門內侍跟侍衛。這位內侍朝她行禮,然後撩起車簾。蘇琚嵐坐入車中,翹楚跟彎月則走在馬車後一路跟了過去。
到了皇宮,內侍隻帶她進後花園。其他受邀的夫人小姐也陸陸續續到了,隻是三三兩兩的站在花叢某處的都是少女,各個嫣然笑談。蘇琚嵐鮮少跟人接觸,所以跟這些人並不熟,而不少人從她紫發便已揣測出其身份,但也沒人過來交談,反而像是看好戲般瞅著她一個人站在那兒,嗤聲笑她孤零零的怪可憐的。
蘇琚嵐也懶得回望她們幾眼,就站在某株貌似稱為“十八學士”的茶花前,暗忖道:拿來泡茶,不知道味道如何?
不知是否靈性抑或是有風拂過,十八朵不同顏色的茶花微微顫動起來。
“郡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若冰霜的秦衛霜緩緩靠前。愛夾答列蘇琚嵐倒忘了,秦家雖然死了個秦憐兒,但又因了秦衛霜正是水漲船高的時候。
蘇琚嵐轉過身,不過見她依舊黑衣勁裝,眉頭揚了起來。秦衛霜的性格果真是個萬年不變!
秦衛霜躬身行禮:“郡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你。真不知道端皇後把我們叫來想做什麼?”
蘇琚嵐道:“這裏眼多嘴雜,有些話放在心裏猜猜就好,沒必要講出來。”
;秦衛霜冷睨旁邊那些嘰喳偷瞟的少女們,沉默地點頭。
隻聽得細細密密的腳步聲,一陣環佩叮當響,香風細柔如柳,眾多貴婦嬪妃簇擁著皇後走來。端皇後坐上寶座,蘇琚嵐和秦衛霜隨同其他千金上前,緩緩福身行禮,整整齊齊地請安。
端皇後笑容可掬地免去眾人的禮節,吩咐入座。
眾人謝了恩。
端皇後左手邊有個位置是空著的,賀棲是端皇後的侄女,自然昂首入座。其他人則爭著往前排靠,企圖距離端皇後近些引起注意。
倒是蘇琚嵐牽起秦衛霜緩緩退後到位置角落,撿了兩個不起眼的位置。
端皇後看著蘇琚嵐兩人的動作,再對比那些不自知的千金們,伸出帶著玳瑁黃金裝飾過的長指甲,捧著茶碗淡淡笑了。而原本簇擁在她身邊的嬪妃見慣宮鬥,看人也很清,也立即將兩個少女從這群俗不可耐的千金裏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