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潛等人隨後跟上來,賀棲道:“秦衛霜人呢?”
耿瓷看著圍牆道:“估計是進去了,裏麵還是蘇王府。”
賀棲道:“我們也進去看看?”
耿瓷搖頭道:“我們闖進去也沒用。既然她跟秦衛霜有話聊,即便我們衝進去了,也不可能聽到什麼,還不如守在外麵等秦衛霜出來再問。”
賀棲不甘心道:“下藥的事又不是蘇琚嵐單獨個人的事,還有我們也中了藥,蘇琚嵐顯然知道內情,可知而不說,憑什麼遮遮掩掩的?”然後哼聲越過圍牆。元亙山跟納蘭若也相繼越過圍牆。耿瓷卻犯了躊躇,龍潛跟宋靜嬰原地不動。
宋靜嬰望著耿瓷道:“我同意你的話,從秦衛霜那裏了解消息,或許比從蘇琚嵐那裏來得容易。”
“既然來了就都進來吧,免得我話還需要講兩遍。”圍牆內突然傳來一句咬字清晰的傳音,耿瓷聽出是蘇琚嵐的聲音,三人對視後立即翻身躍過圍牆。偌大庭院中,明月皎潔樹影斑駁,有間房敞開流瀉出光亮。他們走進去,發現賀棲、元亙山、納蘭若三人直挺挺地站在秦衛霜身邊,顯然是被人定住身形。
龍潛道:“秦姑娘,先把他們放了,大家隻是關心則亂而已。”
耿瓷直接跳過他們問秦衛霜:“蘇琚嵐呢?”
“我在這。”旁邊臥榻傳來懶洋洋的聲音。蘇琚嵐坐著,她好像剛洗過澡,半幹的鬆軟長發沒梳任何發髻,隨意披落肩頭。她道:“衛霜,先把他們的穴位解開。”
秦衛霜點頭,幾道鬥氣擊在被定形的幾人身上。他們瞬間恢複自由。宋靜嬰讚歎道:“想不到秦姑娘還懂穴道,我之前輸得也不冤枉了。”
剛才被製住的人均是麵露慍意。龍潛示意他們稍安勿躁,道:“郡主,我們隻是想要個真相,別無他意。隻是不明白郡主為什麼不肯跟我們說明白?”
蘇琚嵐道:“因為下藥是針對我,沒有揪出真凶我是不會說清楚。因為我不相信你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賀棲冷道:“你居然敢懷疑我會做種齷齪的勾當?”
蘇琚嵐道:“我並非僅懷疑你,是懷疑所有接觸過茶水的人。”
耿瓷頓時憋了一口氣:“連我也信不過?”
蘇琚嵐望著他,沉默了會兒,道:“我可以將我目前親眼看見的說出來,但有言在先,除了下藥者,其他相關人事你們能否不追究?”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幫凶?”賀棲道。
蘇琚嵐答:“幫凶談不上。你們答應還是不答應?”他們對視一眼,相繼點頭。
蘇琚嵐續聲道:“你們也都知道茶壺沒毒,自己的杯子也沒毒,有藥的是我的杯子而已。今日我剛要喝的時候,就發現問題出在我的杯子上,我藏了半杯茶杯,再叫回那倒茶的學子回來加滿,而他剛倒滿龍潛的杯子才過來。這藥無毒,我當時就把自己杯水暗地倒回茶壺中,所以從贏駟那杯起,茶壺連同倒出的茶水全都有問題。”
秦衛霜恍然大悟:“難怪我一直想不透為什麼龍潛的杯子無藥!”
蘇琚嵐道:“我原本是想將此事攪大,逼凶手自亂陣腳,可我沒想到‘似玉生香’量少反而會累及人體。對於這點,我很抱歉,算我欠下你們一個人情。”
耿瓷道:“那你知道是誰下的藥?”
蘇琚嵐搖頭:“暫時不知,但我知道的都說完了,剩下的事全靠揣測,有勞諸位回去慢慢猜。我想一個人靜靜。”畢竟夜深了,這麼多人全聚在她房中也不像樣。他們轉身陸續往外走,耿瓷跨過門檻時忽然轉過身來,目光頓時有些錯愕地駐留在榻腳處。因為蘇琚嵐恰巧脫完鞋,將雙足收到榻上,兩隻裸足像潔白蓮花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