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眾人越發竭力,蘇琚嵐的身體微微發顫,那張蒼白清秀的麵容溢滿悲哀,因為一股濃烈悲傷在狠狠剮痛她的五髒六腑嵐郡主。1
“蘇琚嵐!”
“琚嵐快醒醒!”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遍一遍衝她喊來。
默然半晌,蘇琚嵐昏昏沉沉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了,她低聲喃喃念著“蘇琚嵐”這三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明白了什麼,卻有兩行水滴從她低垂的臉上滑落。
“原來剛才那些才是夢……”她苦笑地搖了搖頭,抖了抖睫毛,緩緩閉眼又睜開,口氣陰沉:“奉勸你們一句,給我讓開!即使神佛阻路,我也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她的手臂轟然一沉,那股刺骨的熾焰朝四麵八方襲去。
蘇飛玉登時一怔,待反應過來的時候,來自蘇琚嵐的熾焰已經燒到他們自身身上,火舌在他們身上肆意狂舔,熱力驚人。
所有人迫不得已縮回手,隻能棄了她而後退,蘇琚嵐便趁機躍起翻過牆,消失無蹤。
……居然攔不住她?!龍潛別過頭,其他人的麵色也是各異。
“你們都站在這裏幹什麼?”有人出聲喝道。
眾人恍過神來時,卻發現傲君主、蘇王、贏尊王等人已站在身後。
陳夫昂快速瀏覽後,驚訝道:“嵐郡主跟小尊王呢?”
他們頓時麵麵相覷,剛才隻顧著攔截蘇琚嵐,卻沒有意識到贏駟是何時消失不見的,又或者他醒來後就已不見了?
傲君主一聽說蘇琚嵐醒後失常逃走,麵露慍怒便要責怪,為蘇琚嵐把脈的那名醫師忙道:“君上,其實是我們攔不住她。”
傲君主麵色頓變,將巡視的目光望向奪魁的龍潛和第二的秦衛霜,“難道連你們都攔不住?”
龍潛跟秦衛霜隻能搖頭,若不是因為其他人意外服食了似玉生香的藥,這前十奪魁的排列肯定會是另一番風景!
龍潛如實道:“君上恕罪,就算我們人再多也攔不住嵐郡主。”
蘇王暗地望向蘇飛玉,後者麵色沉重地點頭,表示確實竭盡全力也沒能攔住突然變性的妹妹。
傲君主等人已變色,蘇琚嵐服下似玉生香醒得最晚,就連著十幾個跨入高手行列的少年都攔不住,那她的修為果真是超乎尋常之人了……
“吩咐下去,趕緊找到蘇愛卿的四女。1”傲君主複雜地望了蘇王一眼,安慰幾句後頓時擺架回宮。
贏尊王也迅速帶著下屬去找自己的兒子。
蘇飛玉走近蘇王問道:“父王,查到是誰下的藥嗎?”
蘇王道:“就跟衛霜姑娘說的一樣,除了龍潛的杯子,其他九人的杯子都有藥物殘渣。”
龍潛麵色微變。蘇王立即擺手道:“龍公子勿急,本王相信並非是你下的藥。”
秦衛霜問道:“王爺,是否跟那名倒茶的學子有關?”
蘇王搖頭:“無關。有毒的是杯子,本王閱人無數,敢拿‘似玉生香’鬧事的不簡單,晾他也不敢做出這種破綻百出的伎倆。”
秦衛霜道:“王爺,其實郡主之前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有毒的杯子其實不是九個,是一個,就是郡主手中那個。”
“你說什麼?這是琚嵐告訴你的?”蘇王皺眉道。
其他人暗地發出驚訝之色,難道是針對蘇琚嵐而來?可為什麼將其他人也牽扯上了?
蘇飛玉沉思了會兒,補充道:“這似玉生香的藥量是關鍵。如果把所有人中藥的斤兩統統放在琚嵐一人身上,其實隻是想要封印琚嵐的經脈,讓她無法出賽吧?”
耿瓷道:“按照剛才那情況,就算我們所有人聯手也並一定能打過嵐郡主。給她下藥,是不希望她拿到第一?”
不希望她拿到第一?!秦衛霜想到這點,心頭一凜:難道又是郡主跟公孫錦幣導出的一幕?不,不對,她又立即否決這個想法,她剛才明顯看出蘇琚嵐哀莫大於傷,那種生不如死的痛楚絕非造假。沒人願意拿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折騰,所以看來一切都
得找到蘇琚嵐,才能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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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無人的荷塘邊,蘇琚嵐跌跌撞撞地走著,她此刻隻想安安靜靜地一個人,可突然被腳下石塊絆倒後,整個人順著斜坡滾落下去,直到距離湖邊才停下來。
這一摔,一陣刺痛傳來——
她痛得低聲呻吟,卻不顧疼痛的腰,神經質地翻身爬向湖邊壁,往水中望去。波光粼粼的湖水倒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發帶鬆散,鬢發皆亂,可紫發傾泄而下,又將湖水倒影全部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