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書也知道這點,惱火至極的他也不得不壓下胸口翻來覆去的怒火,回頭看著站在鬥場上的秦衛霜,放緩了口氣:“衛霜,尚書府就靠你了。”然後抱著秦憐兒便走了。
秦衛霜暗自冷笑,剛才還巴不得她為秦憐兒墊腳,如今無可奈何了,就覺得施舍幾句好話就能讓她感激涕零嗎?真是可笑,軒轅學院她是進定了,但不是為了這狗屁的尚書府顏麵。秦家的人從未善待過她與娘親,今後也甭想從她身上討回任何東西。
秦衛霜將巨刀對準僅剩的那組四人,寒聲道:“自己下台還是要我把你們都打下台?”這四人登時怔了瞬,有人暗地將目光打向站在不遠處的蘇琚嵐,盤算著倘若此刻要直接抓住蘇琚嵐的時間需要多少,又能不能趕在秦衛霜他們衝過來之前?
蘇琚嵐眼一眯,笑了起來,“就算你們能趕在他們衝過來之前抓住我,可又能快過我的速度嗎?”那暗視的人頓時一驚,猛地回想起蘇琚嵐剛才瞬息站到秦憐兒麵前的事,臉色頓時煞白。
這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先後抱拳認輸,陸續走下台去。左右都是輸,還不如趁著全身健全時知難而退,才是聰明之舉。
監考人皺眉,又是不戰而勝。但他還是敲響身邊的鍾鼎,揚聲道:“耿瓷組,勝出!”
邵樂暗自鬆了口氣,這代表團戰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單人戰,先競爭兩百個軒轅學子的名額,再比試分出最後前十名高手及其第一的殊榮。
秦衛霜將巨刀沒入背後刀鞘中,然後上前扶住蘇琚嵐的仍在滴血發痛的右手,低聲道:“又要多謝你仗義幫忙了。多多的毒非常尋常,最好現在能讓我幫你清理傷口。”
“好。”蘇琚嵐點頭道,就由她攙扶著,正要經過耿瓷身邊時,她忽然停下來看著麵容清俊的耿瓷,眨眨眼,“耿瓷,你真得不打算考慮我嗎?”
耿瓷眉梢一挑:“蘇琚嵐,你就這麼急著要嫁人嗎?我既然已經幫了你,那你也要信守承諾,想讓我耿瓷娶你——”他本想直接說要我娶你辦不到,可惜最後那三個字卻莫名其妙地卡在喉嚨裏一樣,該死地說不出口。
蘇琚嵐笑笑:“好吧,雖然我對你還真有那麼一點的一見鍾情,但既然你這麼不情不願的話,那就算了。嗬嗬,謝了,接下來是各打各的了。耿瓷,祝你好運。”然後與秦衛霜和邵樂,緩緩走下鬥場去。
不管是在考場初次見麵時驚為天人的一瞥,還是今日短短相處的一段時間,蘇琚嵐都讓他情不自禁把拳頭捏了又捏。一股鬱結之氣在胸中悄然成形,耿瓷真正體會到,在他這十七年的人生中,竟然還可以有如此窘迫的經曆?
秦衛霜扶著蘇琚嵐到竹亭的角落坐下。此時竹亭僅有他們三人,並無其他人。她解開蘇琚嵐右掌上的腰帶,屈指含在唇間吹了聲口哨,那隻肥兔子立即從遠處的草叢堆裏鑽出來。
胖得不成形的它居然在竹亭裏的桌凳腳下左右靈活地躥前,距離他們還有兩三丈距離時,縱身而起,這一條足足有一人高,足下立即生了白色雲霧狀的東西,然後蹬著雲霧朝他們飛來,快速鑽入秦衛霜懷中。良久才抬起戰兢兢的腦袋,偷偷瞅向蘇琚嵐這邊。
邵樂吃驚地看著這隻“天下胖兔,舍我其誰”的肥兔子,“居然還會飛?”
;蘇琚嵐的手掌都被它咬成重傷了,中毒了,自然知道這肥兔子也不會是什麼簡單的寵物,所以對於它會飛的技能也表示得很平靜。
“乖,忍著點,誰叫你又亂咬人!”秦衛霜哄著它時,那語氣是難得的溫柔。肥兔子委屈地撅著嘴,又在秦衛霜從它身上拔下幾根毛後,哀怨地扭捏起了身子。
“它身上的毛發就是解藥。”秦衛霜解釋道,然後將幾根毛發合在掌心間,磨碎,化成粉末後,小心翼翼地撲在蘇琚嵐傷口上。“幸好郡主及時鎖住經脈,否則無息半日,這毒抵達脾髒幾處就難辦了。”
邵樂看著蘇琚嵐解下來的那條腰帶已被黑血浸透,又想起鬥場上還有的那灘血,頓時難過道:“琚嵐怎麼流了這麼多血?這傷很深嗎?這毒真得清除幹淨了嗎?”
秦衛霜有點愧疚地低了頭,卻還是道:“毒已經清除幹淨了,沒有傷及筋骨,隻是失血多了。”
“不用擔心,府邸有的是靈丹妙藥,吃補幾日就能好的。”蘇琚嵐道,然後撿回那些髒兮兮的腰帶,再度將右手包裹成粽子模樣,還特地繞著脖子轉了圈,將右掌懸在胸前還特地將沾血的那麵露在外麵,讓人一眼看就覺得“此人重傷”的病態。
蘇琚嵐晃著看似重傷的右手,玩鬧似說道:“好了,接下來就輪到我這個‘帶傷上陣’的廢物,高調出場了!”